许柏看着陈玉园手里那两个轻飘飘的荷包,就知道里面放着的是银票,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这两位表兄,送东西真的是厚此薄彼,给表弟送这些用不上的东西,给自己的弟弟,送的是真金白银。
那边陈玉康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荷包,他的荷包看起来有些重量,估计里面放着的是金子或者是银子,陈家不缺钱,对家中男孩子的月钱管的有些严,好在陈家这几个男孩子都不是大手大脚的主,而且来了泰安之后,家里还多给了不少,几个人手里都有钱。
陈玉康不好意思的说:“玉园弟弟,你也知道,我平时花钱没有节制,不像玉涵哥哥跟玉乔弟弟,能够攒下这么多钱,我现在手头就这么多钱了,都给你带着。”
陈玉园看着手里的三个荷包,很是感动,说:“几位哥哥,谢谢你们。”
陈玉涵跟陈玉乔都连连摆手,说:“都是自己家兄弟,就不要多客气了。”
陈玉康说:“你跟柏哥儿出去之后,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写信告诉我们,让我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陈玉园一个劲的点头,那边陈玉涵看许柏沉着脸,赶紧问道:“表弟,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许柏说:“你们,你们,算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气死我了。”
看着许柏气冲冲的背影,陈玉涵有些不解的说:“表弟这是怎么了?”
陈玉康说:“他就是这么个脾气。”
许柏气冲冲的从住的院子出来之后,就去了学堂后院的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个小小的六角凉亭,小凉亭附近都是许茹自己种的一些常见的花草,地方虽然小,但是收拾的很是用心,倒也是一个挺好的去处。
许柏坐在凉亭的石头墩子上,越想越生气,气的攥起拳头使劲的砸了石桌一下,那可是青石做的桌子,很硬,许柏的手砸的通红,疼的他一个劲的往手上吹气。
许柏正在委屈呢,就听到
后面有人笑了一声,许柏转身看去,就看到舅爷吴慕岳正站在凉亭的外面。
吴慕岳看到眼眶红了的许柏,惊讶的说:“哎哟,柏哥儿这是舍不得离开吗?”
许柏赶紧站起来,给吴慕岳施礼,说:“舅爷,没有,我没有不舍得离开。”
吴慕岳说:“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柏哥儿心情不好吗?”
许柏这会就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拉着吴慕岳坐下来,叹了口气,说:“舅爷,我这会心情很不好,真的。”
这么直白的开场白,倒是让吴慕岳有些惊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从何安慰起来了,只得说:“你且说说看,所为何事。”
许柏说:“这不是我跟玉园要跟着您一起走嘛,三位表哥就过去给我们送仪程,他们送给我的跟送给玉园的不一样。”
吴慕岳没想到孩子之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就问道:“怎么个不一样呢?”
许柏生气的说:“玉涵表哥给我一幅画,玉乔表哥给我一块砚台,玉康表哥更过分,他说他现在没有攒下什么东西,给我记着,下次见面的时候补上,可是他们给玉园的不是银票就是银子,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不能当吃不能当喝的,咱们这一路上我还得捎带着,真不如给我镇金白银管用。”
听完了许柏的话,吴慕岳一时之间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许柏说:“舅爷,您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吴慕岳说:“这个吧,有些时候心意真的是不能够用银钱来衡量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美谈了。”
吴慕岳从来没有因为银钱受到难为,吴家家资颇丰,这么多年吴慕岳虽然没有亲自去经营那些田产铺子,但是家中一直有掌柜的给打理,纵然是当年浪迹江湖,吴慕岳从来没有因为钱而情绪上出现什么波动。
许柏看吴慕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舅爷其实理解不了
自己的,叹了口气,说:“舅爷,好了,我没事了,就是觉得心里有些憋屈,找个人说说就没事了。”
吴慕岳没有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他不知道别的孩子是不是也像许柏这样,脑子里面想的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明白的了的。
吴慕岳看着许柏依旧是有些失落的笑脸,真的是很想说些让他能够放下那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心情能够好起来,但是要说什么,吴慕岳绞尽了脑汁,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总归是你几位哥哥的一番心意。”
许柏叹了口气,说:“舅爷,送人家东西,总得先考虑一下人家是不是需要,是不是实用吧,我这是要准备跟着您老人家远行呢,一路上风餐露宿,带着什么最合适,带着银子最合适啊,他们给我一幅画,给我一块砚台,我路上带着还觉得沉呢。”
最后几句话许柏小声的嘟囔着说出来的,吴慕岳还是仔细的听着才分辨出来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这会吴慕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只得陪着许柏坐在凉亭里面,两个人一个以手支颌眼神迷离的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则是静静的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