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王嬷嬷急匆匆的过来,对许栀说:“姑娘,隔壁原子住宿的那位姑娘病了,她跟其那伺候的嬷嬷过来求助,问咱们有没有治疗咳嗽的丸药,有的话给一粒。”
许栀听了,问道:“她有没有说是哪一家的?”
王嬷嬷说:“她自报家门,说是越州沈家三房嫡出的姑娘。”
许栀有些惊讶的问道:“沈家嫡出的姑娘,怎么宿在这边了?”
王嬷嬷说:“她说他们家姑娘平日里都住在距离越州三百多里的一个庵里静养,这次回越州,是因为沈家老夫人七十大寿,谁知道竟然遇上雨天,他们家姑娘身体原本就不是很好,感染了风寒,开始咳嗽了。”
沈家是越州大族,盘桓越州几百年,说是地头蛇一点都不为过,想到日后在越州还需要仰仗沈家的帮衬,现在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许栀让白术找出来一些常用的丸药,带着跟自己往隔壁的院子而去。
隔壁的院子,冯婉儿靠在床头上,捂着嘴一个劲的咳嗽,林嬷嬷捧着汤碗,说:“姑娘,你且再喝两口,润润嗓子也好。”
冯婉儿摆了摆手,待到喉间的一阵痒过去之后,喘了几口气,说:“嬷嬷,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越州?”
林嬷嬷说:“要没有这场雨,走得快些最多再有两天,可是这一场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冯婉儿听了,靠在床头上,喉间又是一阵痒,冯婉儿不由得又咳了起来。
外面伺候的下人过来跟林嬷嬷说住在隔壁的郑夫人亲自过来送药,林嬷嬷愣了一下,说:“你且去请郑夫人稍待片刻,我这就来。”
冯婉儿推了推林嬷嬷的胳膊,一边咳嗽一边说:“嬷嬷,你且去就是,莫要失了礼数。”
林嬷嬷说:“姑娘,你再喝两口水。”
冯婉儿喝
了两口水,把那一阵咳嗽压了压,林嬷嬷这才去了外面。
见礼之后,许栀说:“嬷嬷,这位姐姐研习医术,您要方便,就让她给你们家姑娘看一看。”
林嬷嬷听了,赶紧说道:“方便,方便,真的是谢谢郑夫人了。”
林嬷嬷请许栀在外面稍坐,她待着白术进了内室,白术诊过脉之后,对林嬷嬷说:“你们家姑娘这是染了风寒,不过不要紧,我给开两帖药吃了,发散一下就好,不过你们家姑娘的身体,伤了根本,恐有伤子嗣,还是要细心调养才是。”
林嬷嬷听了,跟冯婉儿面面面相觑,林嬷嬷看白术要走,赶紧一把拉住,说:“好姑娘,还请留步。”
白术笑着说:“嬷嬷,不敢当。”
林嬷嬷说:“我们家姑娘就是因为身体底子不好,才常年在外修养的,遍求名医求得两张药方,还请姑娘看看,是不是合适。”
白术笑着说:“我的医术学自我们家夫人,学的最好的是关于伤寒之类的病症,对于调养身体,不是多么精通,嬷嬷,沈姑娘,待到了越州,您还是再请名医给看看才是。”
林嬷嬷听了,看了看沈宛儿,点了点头,说:“既然姑娘这样说,那就算了。”
白术说:“我们家姑娘那边带有夫人给炼制的药丸,有一种是止咳的,沈姑娘先吃一粒,我这就去把方子上的药材配齐了,待到晚饭之后,再把我这药方子上面的药材三碗煎成一碗,睡前喝半碗,明日一大早再喝半碗。”
白术细细的交代之后,去找许栀拿了治咳嗽的药碗,伺候冯婉儿吃了之后,林嬷嬷就去外面跟等候在外面的郑夫人道谢。
冯婉儿从京城往越州走,一路上因为身体不好,没敢走的太快了,在钱塘休养了将近一个月,沈家人派了好几拨人过
来探望。
说实话,冯婉儿觉得这样走在路上挺好,去了外祖家中之后,那就是寄人篱下,外祖母外祖父对自己再好,可是外祖家中还有好几位舅舅,表姐妹表兄弟那么多,难保谁会看不起自己,想到这些,冯婉儿觉得有些无力。
靠在床头上,冯婉儿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就看到房间廊前一个身量高挑的妇人打扮的女子,笑盈盈的在跟林嬷嬷小声的说话。
烟雨蒙蒙之中,冯婉儿直觉得这妇人看起来有些面善,又觉得自己不能被人看到,万一有什么风声传到京中去,万一给家中惹来麻烦,总是不好。
冯婉儿正要撑着胳膊躺下来,就看到那个妇人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视线看过来,待到看清楚沈婉儿,惊讶的喊了一声:“婉儿姐姐。”
冯婉儿没想到自己被人认出来,冯婉儿愣了一下,林嬷嬷直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初出京,夫人再三的交代,万不能让姑娘被人认出来,这关系到一家子的性命,林嬷嬷没想到还没到越州,自己家的姑娘就被人认了出来。
冯婉儿听到许栀看自己,仔细的端详,直觉得人有些熟悉,却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
许栀已经知道,这个沈家的姑娘其实就是冯婉儿。
许栀自然是知道冯婉儿是为什么要去越州的再加上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