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身量纤弱,腰背挺直,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怎么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世家女子。
平西侯却不觉得这样一个女孩子是个普通人。
许栀磕完了头,笑着说道:“大伯父安康,许氏跟妹妹给大伯父磕头请安。”
平西侯赶紧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平西侯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郑伯源娶了这么好的女孩子进门,难过的是,郑伯源现在已经是二房的人了,日后跟自己这个大房没有什么关系了。
平西侯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这永宁侯府的老夫人不是一般人,她带出来的孩子能是普通人吗?更何况这个姑娘跟着家里父母兄长在河西,听说当年重创北狄骑兵的河西保卫战这个姑娘就曾经亲历过的。
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许栀跟郑源源,待到两个人从蒲团上站起来,说:“来伯祖母这边,伯祖母可是盼了你们好些日子了。”
郑源源觉得自己的伯祖母,比做自己的祖母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和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她的孙女的缘故。
郑源源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情,听到平西侯老夫人唤自己近前,很是随意的就靠了过去,挨着老夫人坐下来。
许栀把郑源源的动作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平西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平西侯老夫人说:“你们一路行辛苦了,晚上来伯祖母这边,伯祖母让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郑源源看许栀,许栀笑着说:“伯祖母,晚饭就不在这边吃了,待过个三两日,我带着源姐儿专门过来陪伯祖母吃饭,刚回来,家中诸事纷杂,且需收拾一二。”
平西侯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说:“
正是,你伯母今日带着你兄弟还有妹妹去城外礼佛了,后日才能回来,那就等你伯母回来了再过来用饭不迟。”
又坐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许栀就起身告辞,带着郑源源回了自己的院子。
永宁侯老夫人派过来的赵嬷嬷还在家里等着呢,许栀也等不得明日了,就想着这会赶紧回家,好好的看看老夫人,陪着老夫人吃一顿饭。
郑源源从平西侯府回来之后,精神有些不济,知道许栀要回娘家,对许栀说:“嫂嫂,我实在是懒得动弹,就不陪你回去了,待到我身体好了,一定陪着嫂嫂回娘家。”
许栀只得交代家中诸人照顾好郑源源,自己带着随身伺候的往永宁侯府而去。
路嬷嬷进城之后就去了永宁侯府,待到许栀到了,路嬷嬷已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洗漱过换好了衣裳。
老夫人看到许栀,等不到许栀跪下,上前一把就把许栀拉了起来,说:“好孩子,好孩子,自己家里不用如此多礼,来,先让老祖母看看。”
许栀已经换了妇人的发型,长高了一些,老夫人越看越是心酸,孩子这么小,就嫁了人,不由得抱着许栀哭了起来。
许栀赶紧哄着老夫人坐下来,说:“老祖母,您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跟您说,我嫁过去以后就当家作主的,真挺好的。”
老夫人没有让家里的姐妹们过来,为的就是怕自己撑不住哭起来当着孩子的面不好看,家里已经嫁出去了好几个姑娘了,别人回来老夫人没有哭过,总不能到了许栀这里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哭。
许栀给老夫人擦了眼泪,说:“回来之前我还去给平西侯府的老夫人磕了头,老祖母我偷着跟您讲啊,别看他们是郑伯源跟郑源源的亲生的祖母还有父亲,可是他们可不是我正
经的长辈呢,我就是给他们磕个头而已。”许栀说完了捂着嘴偷着笑。
老夫人知道许栀这是在哄着自己呢,一把夺过许栀手里给自己擦眼泪的帕子,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们怎么不是你正经的长辈了?你们虽然是二房,可是一直没有从平西侯府分出来,他们平西侯府说是个侯府,你去问问他们府里的丹书铁券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写的是二房郑嵘的名字,没有你们二房,哪里来的他们平西侯府?”
许栀说:“老祖母,我家相公可是说了,他说那都是老祖宗创下来的东西,日后他要凭着自己的本事给我去挣诰命呢,我们才不稀罕平西侯府的那个名头呢。”
老夫人说:“自己有志气是好事,该拿好处的时候也不能手软了,你们小夫妻在那府里无依无靠的,不靠着他平西侯还要靠着谁去?我跟你说,在后院要受了什么委屈啊,不要憋着,谁都不要找,就去找平西侯府,我看他给不给你管。”
许栀说:“行,我记下老祖母的话了。”
老夫人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吃饭,吃了饭你还得回去呢。”
许栀赶紧答应着,说:“那我先回去,等明日我带着我那小姑来给老祖母磕头。”
老夫人说:“行,老祖母就在家里等着你。”
晚饭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厨房做的,还不到晚饭的时候,老夫人特意交代了,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