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说:“你们说祖母跟大伯父让咱们把家中未有婚嫁的姑娘带着出来,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许荃说:“家有一老,就有一宝啊,咱们看不到的地方,祖母跟父亲看到了,咱们想不到的事情,祖母跟父亲也想到了。”
许荛说:“待你们回京,儿女亲事上一定要慎重,圣上已是半百之年,皇位更迭之时,最容易出事,现在能不要掺和到其中就不要掺和到其中,保全自己最是重要。”
许荃说:“家中孩子有婚配的不多啊,三哥,你说这要如何是好啊?”
许荛说:“问过孩子的意思,高门显贵就先不要考虑了,特别是那些明里暗里跟皇子们走的近的人家,再是煊赫都不要眼热,只要孩子上进,是个可栽培之人,只要孩子愿意,给姑娘们定下来就好。”
许蕖说:“可是孩子们知道什么呀?这可是人生大事,万一看走了眼,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许荛说:“所以要考察人品能力,人品好了,能力强了,可
堪栽培,那就让姑娘们自己相看一下,现在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姑娘们能嫁出去,找好了人家就嫁出去吧,谁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罪不及出嫁女,万一有什么意外,总能还有条活路。”
许荃说:“三哥,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许荛说:“勋贵之家能有一直富贵下去的吗?那烈火烹油的姿态虽然惹人喜爱,但是有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四弟五弟,人得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才是啊。”
许蕖说:“三哥,那你说,咱们要怎么做?”
许荛说:“父亲一直做的就很好,时刻保持低调,不张扬,不惹事,但是更不能怕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远离那些皇子的势力,他们现在为了扩张自己的实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许荃说:“咱们府中从父亲那一辈往上都是在军中效力,到了咱们这一辈,也就是你做了文官,而且还深得帝心,三哥,你是一位能吏。”
许荛摆了摆手,说:“咱们自家兄弟就不要说这些了,大姐的事情,牵扯到先太子,你们不要再打听,也不要跟别人讲,这件事情,如果让咱们对家知道,有可能会拿着这件事做文章,不能让这件事情当作别人攻扞咱们家的靶子,祝姨娘虽然已经去世了,可大姐还在。”
许荃叹了口气,说:“咱们这个大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总想着让他们家行哥儿找个高门大户的媳妇,总想着用儿女亲事攀附权贵,可他们永平侯府已经是日薄西山,府中子弟没有出息的,更是入不敷出,谁家愿意把姑娘嫁过去,也幸好父亲跟祖母作主,让把行哥儿给送到二姐夫书院去读书,父亲还给安排了随身的管事,处理行哥儿一应之事。”
许荛说:“大姐这是被她那个婆婆刺激的,她只看到掌家的媳妇在府中威风八面的样子,哪里知道执掌中馈个中的艰难之处啊,咱们府中,每年父亲都给内院准备足够的费用,饶是如此,大嫂也得精神细算,
他们永平侯府,入不敷出,就是个烂摊子,大姐接过来做什么?她想要怎么把那个大坑填起来?”
许荃说:“她就是想要当家主母的荣光,至于怎么填坑,她应该是没有想过吧,咱们大姐这个人,是个爱拔尖的,当年家里人都不看好永平侯府,她就是看中了赵子琦的世子的位子,非得嫁过去,谁知道嫁过去之后一直被自己的婆婆压着,我看这么多年,她都要被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压出毛病来了。”
许荛摇了摇头,说:“父亲母亲当初对她也是太放纵了。”
许芍是家里的长女,是在吴氏的期盼之下出生的,那个时候侯爷刚辞官不久,在家里没什么事情,经常去后院看她,侯爷的这几个孩子,许芍是最得侯爷看重的。
许茹比许芍小了三岁,出生之后,侯爷正好很忙,忙着照看家中产业,吴氏则是因为祝姨娘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最后还是老夫人把许茹抱到自己的院子里养着,所以,许茹对自己的祖母比对自己的父亲感情要来的深厚。
许芍自小被吴氏娇惯着长大的,就算是嫁人之后,但凡是有事情就回来找吴氏哭诉,吴氏又不是个精明的人,每次许芍过来哭诉,吴氏都是给她一些银钱或者是东西哄着许芍高兴。
吴氏跟侯爷是许荛许荃的亲生父母,许蕖只是听着他们说,没有说话。
许荛说:“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回去之后好好安排一下孩子们的亲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万万要去找祖母或者是父亲问一下,后面京中有可能会有些动荡,能带着妻小暂避也是好的。”
许蕖说:“路上我还给四哥说要回老家族中当个教书先生呢,待到回去了,我跟祖母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安排栎儿的亲事,安排好了我就带着家里人回老家。”
许荃说:“我岳父致仕之后要回老家,我跟娘子商量一下是不是送他们回去。”
许荛笑着说:“你们能自己安排好是最好的,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且先去洗漱,咱们去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