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曾经跟自己一时的人,不管是风光过也好,落魄过也好,都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最后都是一抔黄土掩埋之后,恩怨都随风消散而去,冯老夫人对现在的心境挺满意的,愈发的喜欢流连山间生活。
早上起来听了陈嬷嬷跟自己形容的许家人的样子,冯老夫人觉得许家的孩子,就跟当年勇毅侯府的姑娘一样,都是那么有活力,让人见了,觉得跟天上的太阳一样,靠近他们就会浑身暖融融的,没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小重孙听到动静趴在墙头上看的不下来吗?
马鸣风萧萧,车轮辚辚,冯老夫人从车窗里面看到远远的城墙,也看到了站在城门不远处的儿孙,这是过来接自己的,冯老夫人觉得,这座宏大的城池,其实是很多人的枷锁,把很多人的人生都锁在这里面,冯老夫人看着灰突突的城墙,觉得那颗原本有些活泛的心又变得沉郁,看来,自己真的是不适合在这座城里生活呀。
一直到午饭时分,张家的车队才远远的迤逦而来。
张兆慈激动的恨不能跑着过去迎接,还是路嬷嬷劝着,但是还是步行走过去很远,跪在张家老两口的车马前面,泪水涟涟的磕了三个头。
许棣他们自然是跟着一起的,都跪在了张兆慈的身后,张家老两口已经从车上下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张兆慈,几步走过来,搂到自己的怀里,儿啊肉啊,哭
成了一团。
旁边伺候的都跟着红了眼圈,还是张兆柽兄弟几个劝着,这才算是缓了过来,等到了驿站,热汤热饭的上来之后,张兆慈伺候着自己的父母吃了午饭,又寒暄了几句,就被催着赶紧回城,天空已经飘起来零星的雪花,再不赶紧走,待会雪下大了,路上就不好走了。
回城之后,车队直接驶进了张家的大门,张兆慈服侍着张家老两口下了马车。
张家老太太站在马车前面,看了看周围的景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说:“二十年了,咱们总算是又回来了。”
张家老爷子也跟着点头,一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是啊,我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回到这祖宅呢,这一草一木,都是咱们离开时候的样子。”
张兆慈说:“爹,娘,这雪越下越大了,咱们先回屋,回屋坐下来好好的说话,我大哥呀,这两年为了这个宅子可是煞费苦心呢,您二老只看到这宅子跟原来一样,可是不知道我大哥为了让咱们一回来就觉得没有离开这么多年一样吗,操了多少心呢。”
张兆柽笑着说:“我妹妹这是在给我请功呢。”
张家老爷子乐呵呵的说:“你们兄妹都有功,都有功,我跟你们娘都给你们记着呢。”
去了正房,老两口坐下之后,张兆柽带着,全家人重新给老两口见礼,老两口准备了很多的礼物,一样一样的分发给大家,特别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张玉园,许栀跟许柏。
张老太太拉着许栀的手,仔细的打量了之后,对自己的几个儿媳妇说:“你们这小外甥女啊,有你们这个妹妹小时候的样子,不过比你们妹妹小时候长得还精致,你们妹夫啊,可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呢。”
张老太太身边坐着的四个儿媳妇,三个是张兆慈的嫂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则是弟妹,另外三个都是北方人,就这个小儿媳妇是在南方娶的,听说是当地的有名望的大家族的嫡女,初来乍到,有几分的胆怯。
这是张玉康的亲娘,两口子成婚十多年了,就这一个孩子,听说是生产的时候难产,后面一直吃药调理,张家很多人都懂医理,觉得调养好了
身体,以后在要不要孩子还是得随缘,不能强求了。
张玉康手里拿着祖父给的一个玉佩,自己摩挲了半晌,凑到自己娘亲的身边,笑嘻嘻的说:“娘亲,你帮我守着,我怕我不小心弄丢了。”
张兆芩的娘子姓柏,看到自己已经两年多没见的儿子蹭到自己跟前,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拉着孩子的手,不胜悲喜,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张玉康见了,赶紧一边帮着擦眼泪,一边说:“哎哟,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咱们这不是都回家了吗?您看,我这两年可用功了,我长高了很多,还跟着先生学了很多东西,娘,待会我给你拿我的功课看看。”
张玉园名义上是柏氏的孩子,一直跟在张玉康的身后,看到张玉康过来给柏氏行礼,自然是要跟着过来的,可是柏氏抱着张玉康哭,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张玉康的身后。
还是张兆芩走过来,拉着张玉园的手,对柏氏说:“快些别哭了,都回家了,以后天天见面,这是玉园,也是咱们的儿子。”
张兆芩跟柏氏成婚不久曾经出过一次远门,就跟柏氏说张玉园就是那个时候遇见一位故交的姑娘,结果吃了酒,就这么有了孩子,后来那位姑娘因为病了,孩子养到六岁上就托人给自己带信,等到自己到了,人已经没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孩子给找到。
这个柏氏是个性格柔顺的人,对张兆芩的话言听计从,张兆芩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也是因为这样,才把张玉园给记到张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