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府里的姑娘们出嫁的时候,也照着大姑娘的例子悄悄的给一笔压箱底的银子,不走公中的账目,从我的私账上面走。”
姚氏有些惭愧的说:“祖母,都是我自己没用。”
老夫人摇了摇头,说:“依依呀,你不能跟你大嫂比的,你大嫂带过来的嫁妆,这些年她又管着府里的事情,手面上自然是比你来的宽裕,孩子出嫁,嫁妆固然是重要,可是孩子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你把孩子教导好了,出嫁的时候,哪怕是带着一丁点的嫁妆,以后也会给自己过出来一份万贯家产,孩子要没有教导好了,你就是给她带着金山银山,她也会挥霍一空啊。”
姚氏不由得低下头,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了,前面那个每日里操心到咆躁的人真的不像自己呀。
老夫人说:“我知道,你是桃儿的亲娘,前面桃儿在咱们家里过了十几年,是你们两口子的心尖尖,你呀,这是害怕孩子去了婆家被人欺负了,就想着给孩子准备的面面俱到,可是
这日子是孩子自己的日子呀,孩子们要怎么过自己的日子,你还能说了算吗?”
姚氏点了点头,说:“祖母,您说的是。”
看姚氏能够听得进去自己的劝,老夫人的心这才稍微的往下放了放,家大业大,特别是孩子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之后,作为家里的大家长,有些时候,说话做事情就得特别的要注意。
人都是有私心的,老夫人承认,自己这几个孙子孙媳妇里面,她最看重的就是许荛跟张兆慈,这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一开始的时候,老夫人是因为许荛的身世,对许荛格外的怜惜,对别人就说是因为许荛是府里唯一的庶子,自己的姨娘又不管他,他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就算是大儿媳妇吴氏对她有意见,老夫人也是对许荛好,从生活一直到学业上,老夫人付出了很多的心力。
再后来,因为跟张家老太爷的关系,老夫人作主让张兆慈嫁到自己的家里,做了许荛的娘子,张兆慈是个性格挺刚硬的人,不掺和府里的是非,但是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也不轻易放过,因为这个,在府里恨不得一些下人的喜欢,但是张兆慈却是自己活得舒坦就好,老夫人没少维护这两个人。
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老夫人在一些事情上面尽量的做到能够一碗水端平了,对待另外的几个孙媳妇,老夫人都是通过她们能够接受的方式,教导她们一些事情,帮着她们慢慢的融入新的生活里面,所以,老夫人真的是府里的定海神针。
老夫人说:“你担心的事情,我清楚了,依依,人还得自己立起来才是啊,桃儿本来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孩子,祖母知道你是担心孩子去了婆家,会因为自己的性格被婆家人欺负,索性就给多带着一些嫁妆,也让桃儿的婆家人看在嫁妆的份上能够善待孩子,可是,咱们的孩子,总得自己立起来才是啊,要不然,就是带着再多的嫁妆,日子也会过的艰难的啊。”
姚氏眼圈子又红了,很是诚恳的对老夫人说:“祖母,请您帮帮我吧。”
祖母说:
“你先去跟桃儿好好的谈谈,看看桃儿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是个什么心思,然后咱们才能帮着安排一些可用的人手。”
姚氏答应着,看看时间不早了,辞别了老夫人之后,就去了许桃的院子里。
许桃依旧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绣嫁妆,做鞋子,嫁衣绣好了之后,绣盖头,盖头绣好了就绣枕头,这些东西都绣好了,就开始做鞋子,姚氏进了许桃的房间,就看到摆在房间窗前的一张长几上面那一双双已经做好的鞋子。
姚氏觉得这些鞋子有些扎眼,这都是自己的女儿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姚氏当年嫁进来的时候,只给老夫人还有自己的婆婆吴氏各做了一双鞋子,其余的都是府里丫鬟婆子帮着自己做的,自己的这个女儿呢,除了鞋底子不是自己纳的,那鞋面都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缝出来的。
看到姚氏过来,许桃赶紧站起来,说:“母亲,您来了,您先坐下,我去给您倒茶。”
姚氏赶紧拉着许桃,让许桃挨着自己坐下,对着跟着自己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是姚氏答心腹,伺候了好些年了,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意思,带着许桃房里的几个人出去了。
许桃有些奇怪的看着嬷嬷带着人出去,这才问姚氏:“母亲,您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女儿吗?”
姚氏说:“桃儿,母亲是想来问一下,你对你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没有?”
许桃听了,明亮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蒙上一层迷茫,盯着门口想了好一会,这才对着姚氏摇了摇头,说:“母亲,女儿不知道。”
姚氏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是一副慈祥的表情,说:“桃儿,转过年来,没几天你就得嫁到冯家去,以后就要跟冯家的大公子一起过日子,一起生儿育女,就像我跟你父亲带着你们姐弟几个一样,好好的过日子,这些事情,都是以后你要面对的,你得早些做打算才是呀。”
许桃摇了摇头,说:“母亲,女儿真的不清楚,总不过是嫁过去之后,看别人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