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的嫁到永宁侯府来的,嫁过来之后管了几十年的家,再加上老侯爷跟侯爷经常给的孝敬,老夫人可以说是这个府里最有钱的人了。
侯府表面上依旧是那样一副平静安详的日常,但是暗地里的那些汹涌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倒是半个多月之后,河西那边先后收到了两车来自京城的东西,倒是觉得挺意外的。
过来两年多了,出了张家定时的不定时的给往这边送东西,许荛一家人还真没有收到过别人给自家送的东西,这冷不丁的送了东西来,而且一送就是两车,不光是许荛觉得惊疑,就是张兆慈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随车而来的自然是有礼单跟信件了,张兆慈接了车子之后,一家四口就围在一起看那两封信。
一封是老夫人的,这个自然是要先看的,老夫人在信上谢了许荛一家人给她准备的生辰贺礼,又说了自己已经知道了许荛跟张兆慈准备给许荛说媳妇的事情,末了就说给他们送些东西去,说让张兆慈多做几件衣裳,不要因为不在京城就不知道好好的捯饬自己了,还有许栀,小姑娘家的就得多穿一些颜色鲜亮的衣裳才行。
张兆慈跟许荛看了老夫人的信,就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有些忽略了这位和蔼慈祥的老太太了,觉得以后还是经常要给府里捎东西才行,特别是老夫人,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了,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人老了最看重的就是儿孙对她的孝心。
跟老夫人一起的是侯爷给准备的东西,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张兆慈惊讶的说:“好家伙,你爹这是开了自己的小金库来补贴你了呀,正好,咱们不是想要在京城附近买个庄子吗,我这就让我娘家人帮着去看地方去。”
许荛说:“哎呀,老头子攒点家底不容易,咱们想要什么东西自己挣钱买不行吗?这钱先别动,以后回去了再给他就是了。”
张兆慈说:“您这是怎么了,儿子花老子的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你还不想花了呢?”
许荛说:“府里那么多人,侯爷能给谁这么大一笔钱呀?别以为没有漏缝的墙呀,咱们要真是把这钱给留下来
了,还不知道会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听我的就i行了。”
张兆慈把放银票的那个小盒子给收起来,不高兴的说:“就靠你,什么时候能把庄子给买下来呀,我还不如靠着我儿子呢。”
看看许棣还在外间的桌子上摆弄那些文房四宝,张兆慈喊道:“许棣,你这次暖棚里面的菜卖完了能收回来多少钱呀?”
许棣听到张兆慈的话,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好了,奇怪的说:“娘,您平时不是不管我的事情吗,怎么还想起问我挣了多少钱了呀?”
张兆慈一边撇了许荛几眼,一边说:“我现在觉得靠着自己的男人不管事,还是靠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踏实吗,我想在京郊那边买个温泉庄子,以后的时候不管是种地还是心情不好了,都能有个去处不是?”
许棣听了,笑着说:“我攒钱孝敬您个温泉庄子倒是没什么,我就害怕我给您买了庄子,您跟我爹闹矛盾了就离家出走,到时候我得被我爹埋怨呀。”
张兆慈说:“埋怨就埋怨,谁让他挣得少不能给我买呢,他要给我买了,我跟他吵架我都不好意思去他给我买的庄子上呢。”
许荛听了,笑着说:“行了行了,我明白你是个什么意思了,我这一年的俸禄也不多,但是我可是在将军府里面的呢子买卖上有份子的,我跟你保证,那钱我一份不动,多少都是你的行了吧?你就拿着那钱,想买什么就去买什么,我保证不拦着。”
互市换回来的那些羊毛羊绒现在已经能够加工成质量很好的羊毛呢子羊绒呢子了,靠着张家的商行,那些羊绒羊毛呢子换回了很多的钱,当初商量这个买卖的时候,卫朗跟许荛在里面占了三成成的分子,河西县衙占了四成,张家占了三成,可不要小瞧了这三成的分子,原本从海外运回来的那些多罗呢家给就很高,现在河西这边做出来的呢子质量好,还轻便,价格跟那些海外过来的多罗呢差不多,两相对比,自然是买河西的呢子的人多了。
靠着这个,不光是许荛跟卫朗,就是河西县衙,这两年真的挣了不少钱,要不然光靠着县里的各种税收,许荛也不能够把县里的城墙给修了一遍呀。
张兆慈说:“男人是搂钱的筢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咱俩一个家里过日子呢,你挣得钱不让我拿着你还想要让谁给拿着?我可跟你说好了啊,咱们家的男人不能有小金库的,许棣现在还没有媳妇呢,等以后有
了媳妇,挣得钱也得让媳妇给拿着,男人手里就不能有钱,手里有钱了还不知道生出什么样的花花心思呢。”
许荛跟许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许棣叹了一口气,说:“行了,爹,我这是被你牵连了,您二位呀,还是关起门来好好的商量商量吧,我先去外面看看我祖父给我送过来的文房四宝,再过个三年两年的我就得回去考秀才了,我祖父大老远的给我送那些东西来,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啊。”
许栀还在外面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