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县其实不是个很大的县,跟雁门关挨着,可以说是雁门关的后背,整个县城周围既有山,也有河,还有很多平坦的田野,也因为这样,河西一直都是重镇,想要经过河西往大梁境内深入,还得经过一条险隘的峡谷,这条峡谷早些年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最近几年,因为雁门关的守兵,这附近的一些响马流寇不见了踪迹,从河西往河西所属的甘州去,这一路上才平安了很多。
因为多山,又是个不安定的地方,农业种植不是很发达,所以,靠天吃饭的老百姓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有些地方甚至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够解决。
几天的实地调研,许荛心里越来越沉重,交通不便,地里的出产的粮食交了赋税之后,甚至不能维持一年的温饱,没什么有价值的经济作物,想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真的是道阻且长。
许荛这边成日里烦恼着河西县的发展大计,张兆慈每日里带着许栀看书写教案,然后五天去一趟将军府授课,一家三口加上路嬷嬷,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说说各自事情的发展进度,然后再说一下家里的大小事务。
许荛跟张兆慈一样的想法,事业要有,但是家庭更要有,特别是在养育孩子上面,要尽到一个做父母的责任,许棣虽然年纪小,但是他芯子是个成年人了,以后不管是他做什么,许荛跟张兆慈都只能是在背后支持,因为他们两口子秉持的理念就是,孩子的为来有无限的可能,作为父母,只能够在一边鼓励帮扶,但是不能过多的干涉,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干涉会让孩子的未来发生什么变化呢?
对于许栀,两口子觉得女孩子要富养,物质上一定要富有,但是精神上要更加的富有,物质上的富有,让许栀以后的时候能够不过多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金钱上面,精神上富有呢,则会让许栀能够不轻易的就会在物质面前折腰,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太虚荣了,怎么样才能够不虚荣呢?精神上面一定要强大才行。
因着许栀还小,平时就简单的教着学几个字,最近路嬷嬷已经在张罗着给许栀开蒙的事情了,不光是学习上要开蒙,还有很多的事情都要开蒙,什么规矩啊,针线啊,更不用说读书识字了,别的孩子学的自家的孩子也要学,学了也不是为了让孩子怎么样出人头地,女孩子
又不用气考科举,但是把这些的东西学好了就能够让孩子有一个富有的灵魂,张兆慈到现在一直记着的一句话就是,当你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要么你去看书,要么你去健身,看书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加富有,健身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的自律,当你做好这两样中的一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眼瞅着夏天就过去了,不光是许荛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就连张兆慈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草原上今年的夏天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听说牛羊养的都很壮,许荛回来跟张兆慈说起这个的时候,还说希望他们今年能够过一个好年,但是张兆慈不敢掉以轻心,家里挖了两个地窖,一个里面藏着家里值钱的东西,另外一个就专门放蔬菜,张兆慈就把放东西的那个整理出来,准备放粮食。
粮食做多的是莜麦,莜麦营养价值很高,但是制作很麻烦,真不如小麦磨出来的面粉,制作起来方便,而且还好吃。
张兆慈动了在这边种植冬小麦的想法,她很想去试一试。
把自己的想法跟靖北侯世子说了之后,世子帮着去关内找了种子,还请了一位很善于种庄稼的农人过来,又在将军府跟河西县城之间找了一块地,然后就让人开始整理地块试种。
现在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你想做什么,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有人给你去做,张兆慈觉得,这是万恶的旧社会给自己的唯一的便利了。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许栀经常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呢,总是在身边的人忙着的时候就安静的待在一边,就算是自己想要去参与其中,也会被人阻止。
慢慢的许栀就有些沉默了,张兆慈觉得自己的乖女鹅最近几天说的话少了,沉默了,而且表情严肃了很多,孩子的心理问题是一个非常值得父母关注的点,作为一名从医的人,而且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张兆慈觉得最重要的是作为许栀的妈妈,自己应该去关注好孩子的心理问题,所以,张兆慈找了一个阳光已经不是很明亮的下午,跟许栀进行了一次谈话。
小小的人儿,安静的坐在临窗的炕头上,炕桌上放着的几页纸上是刚才这个小人儿写出来的大小不一,粗细不等,甚至是有些还糊成一团的字,张兆慈看着有些忧伤的女儿,很小心的问道:“小九啊,娘亲看你不开心呀,出
什么事情了吗?”
许栀看到娘亲小心翼翼的脸,有些不好意思,说:“娘亲,你说小九是不是很没用啊,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
张兆慈听了,说:“哎哟,咱们小九才几岁啊,娘亲觉得小九现在已经是很能干了。”
许栀叹了口气,说:“娘亲,咱们家里谁都很忙,就是我不忙,而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