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劣势下,翊王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恐怕再拖一会儿,他将命丧黄泉。
顾庭抱着秦苏苏在屋檐上到处躲避,以他的轻功游刃有余。秦苏苏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尽管外面寒风阵阵,后有追兵,她缩在顾庭温暖的怀里却格外安心。
“顾庭”秦苏苏吸了吸鼻子,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我来了,没事了。”顾庭加大了手掌的力气,将秦苏苏完全包裹住。
很快,顾庭甩开了追兵,逃出了京都。
“顾将军。”翕月早已等候多时,她瞧见顾庭的身影后,立刻道,“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
翕月带着二人弯弯绕绕,穿过一片诡异幽深的树林,才瞧见一处木屋。
“这是我以防万一布置的藏身之所,外面的林子洒满了迷药,只要踏进来就会迷失方向。”翕月介绍道。
说着,三人便到了木屋。
“多谢顾将军救出可汗。”翕月欠了欠身。
顾庭将秦苏苏放了下来“举手之劳。”
“秦姑娘,你没事吧”翕月这才将目光落在秦苏苏身上,她忧心忡忡的拉着秦苏苏的手,细细打量下,秦苏苏脸上和身上的淤青怎么看都不像没事人。
顿时,翕月愧疚道“对不起,都怪我,没能尽快找到你的地方。”
“我没事。”秦苏苏将翕月的手握住,她轻轻一笑,“北狄如今归翊王掌权,你们想怎么做”
此时,木屋内冒出了声音。
“翕月,让他们进来聊吧。”拓跋恒的声音早已没了往日的跋扈嚣张,他的气息虚弱,话音落下后甚至还剧烈的咳嗽起来。
翕月点了点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推开门,秦苏苏便感受到炉火的温度,烘烤着她冰凉的四肢。她抬眼望了望月亮,只道冬天该要到了。
“顾庭,朕欠你一条命,多谢。”拓跋恒捂着胸口从床榻上坐起。
翕月连忙坐在床边照看。
“礼尚往来。”顾庭道。
至少拓跋恒也帮过他们。
“现在那些部落首领都觉得翊王能带着北狄飞黄腾达,他们恐怕料想不到,一旦发动对大禹的战争,那跟大禹的商路就会就此堵塞,以北狄如今的财力,根本不够支撑长久的战争到时候苦的就是百姓。”拓跋恒叹了一口气。
“打仗的又不是那些部落首领,他们自然不在乎百姓的生死。”秦苏苏有些愤懑道。
这个时候发动对大禹的战争,恐怕能够重伤大禹,但也有可能被反噬。毕竟顾庭还在,有他在,大禹便有希望。
“所以我现在比你们当时还要凄惨。”拓跋恒无奈道,“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整个北狄都会以为我是杞人忧天。他们太迫切的想要得到大禹了,如今的这个机会,他们会不顾一切后果把握。”
“南疆也越来越放肆了,开始不遵守与你的约定,大肆掠夺大禹的城池。”顾庭神色凝重。
这对大禹而言,无非是最为严重的浩劫。
秦苏苏不由得握紧顾庭的手。
“此事我也没办法,顾将军还是尽快回大禹,只要解决了大禹的内政,一切就都还有机会。”拓跋恒拱手道,“到时,还请顾将军对北狄手下留情。”
“谈何容易。”顾庭眉头紧锁。
“顾将军,景文帝被太后软禁后,一直乖巧的呆在宫里不问世事。恐怕景文帝早已丧失了对掌控大禹的志气。”拓跋恒注视着顾庭,试探道,“所以,你没有想法吗”
秦苏苏也心里一沉,拓跋恒恐怕已经注意到了,景文帝想要逼迫顾庭取而代之之事。但此事顾庭怎么可能做的出来他一生效忠大禹,身体里留着世代忠烈的鲜血,叫他如何取而代之
顾庭转过身去,却是垂着眼眸,话语里却藏了动容“我绝不会动大禹的江山。”
但如今的局势,除非景文帝夺回太后的权利,巩固内政,否则这就是一场死局。
拓跋恒失望的垂下头,他道“罢了,罢了,你们大禹之事我也管不了。我经常微服私访,在皇都还有些威信,我可以在皇都发动暴乱,延缓翊王对大禹下手的时间。剩下的,就得你自己把握了。”
事已至此,这是拓跋恒唯一能做的事了。可笑的是,他们北狄的命运,竟然系在大禹的将军身上。
若是大禹灭亡,那么天下将大乱。
南疆讨到好处,绝不会再听北狄的话,南疆本身便暴掠成性,南疆国土若是扩大,便会有更多的百姓民不聊生。而北狄也会愈发强大,但掌控北狄的,是翊王那个野心勃勃的人。
所以最好的结局依然是三国鼎立,互相牵制。
只希望顾庭不负众望。
良久,顾庭闷声道“好。”
话落,便走出了屋外。
秦苏苏犹豫片刻,还是追了出去。突然,她瞧见冰凉的白色从漆黑的夜里缓缓飘落,给大地裹上银妆。
“下雪了啊。北狄果然比大禹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