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是被绿姑姑亲手送回南平候府的,她回到府中后便一直沉默寡言,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出来晃荡。
她的内心恐惧极了,但无人在意。
她没有可以诉说的人,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
她若是死了,恐怕也没人知道。
于是,云霓寻来一根绳子,放在梁上,只可惜当她将喉咙放上去时,绳子便断了。而屋子里也多了一个暗器,暗器将一封信钉在墙上,只见信上写着想死没那么容易。
云霓一下子瘫软在地。
她该怎么做谁来救救她
京都突然变了天,有人在京都城内暴动,打死了一个乞丐。而这乞丐也有人认出来了,是那天进入南平候府的闲散仙人。
无缘无故被人打死,那么南平候府也拖不了干洗。
衙门开始调查,并且揪出了伤人之人。
哪知凶手一口咬定是南平侯夫人指使的。
虽说衙门尚且不敢去动南平候府,但是人言可畏。有的百姓开始偷摸的往南平候府门口丢鸡蛋,烂菜。
此事尚未有定论,又有一首歌谣让此事变了质。
灭景必秦。
歌谣一出,凶手的口供再度变了,他明言是秦老爷子指使的,目的是不让仙人救治南平候府的小公子,以免秦老爷子夺下江山后,有人垂涎。
一时间,秦家成了风口浪尖。
秦家要谋反,此事已经成为京都大街小巷的谈资。
景元帝更加头疼了,平日里那些吵吵闹闹的臣子们争论的无非就是国库空虚,地方供给不足等等,如今同仇敌忾的针对秦家。
如果说之前只是些捉风捕影的谣言,那如今可谓是证据确凿了。
他们要让景元帝剥夺秦家所有的权利,或者满门抄斩。
但秦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了,靠着后来娶的姑娘平步青云,官职却一直升不上去,权利更不用说了。就算有了谋反之心,也没有谋反之力。
这莫须有的罪名搁在秦老爷子头上,让秦老爷子一夜白发。
景元帝观察着那些热火朝天的文官们,那些吵的最凶的,几乎都是太后的人。
仅凭这一点,便能猜到与太后有点关系。
上次北狄来犯,景元帝已经处理了不少太后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
原本景元帝打算继续和稀泥,却没想到朝堂突生变故。
“陛下秦家对大禹有了谋反之心,但陛下念着秦家旧情,下不去手。如今恕臣无礼,今日若是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臣便以头撞柱。就算要臣死,臣也不愿让小人得意猖狂”一个文官言之凿凿,将秦家直接定为了罪人。
秦老爷子也慌忙跪下“臣对殿下的忠诚天地可鉴,谁都可能谋反,臣一个文官哪里有能力谋反啊”
他急于为自己辩解,却被人捕捉到了漏洞。
有人反驳“所以你的女儿嫁给了大禹的战神,只要与顾将军合谋,将大禹拿下不是轻而易举”
“那也是顾将军有实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也都好几年没见过顾将军了。”秦老爷子觉得自己要哭了。
当初他也想要央求顾庭,却被顾庭谢之门外,如今他倒是有些庆幸,若是他与顾庭关系太过密切了,恐怕有人可以以此大做文章。
“陛下,我们相信顾将军对大禹的忠诚之心,但是难保不准秦家设计要挟顾将军,总之,秦家肯定存了谋反的心思。”
“你信口雌黄”秦老爷子气得差点晕过去,捂着胸口指着那人大骂,“你就是先入为主觉得老夫会谋反,那你倒是说说老夫如何能坑骗顾将军顾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怎么会傻到借兵给我”
景元帝听着这场闹剧,着实觉得头疼。
此刻,朝堂来了不速之客“太后驾到”
太后垂帘听政多年,近些年来随着景元帝不断成长,太后又退居幕后了,如今来到朝堂倒是让大臣们不太适应了。
臣子们刷刷跪了一地。
“免礼。”太后一步一步走向龙椅,最终在下位落了座。
她抢先一步开口道“方才诸位的议论,哀家也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京都的谣言也的确不是平白无故传出来的,陛下还年轻,不信这些,但这些老臣们见过的天命之事还少吗保不准有人因信此事投靠秦家,就算现在秦家没了这个心思,但日后羽翼壮大了,就说不准了。”
“母后的意思是”景元帝眉头紧锁,太后来者不善,他自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自古以来,谋反之事,哪怕仅仅是疑似,也要满门抄斩。”太后一字一句道,旋即她转向顾庭,“顾将军,你觉得呢”
“若仅仅是疑似便灭族,恐怕大禹早就亡国了。只需要嫁祸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将大禹的忠烈之士杀了个一干二净。”顾庭终于开口,他直视太后,丝毫不惧。
“顾将军恐怕是因为夫人的缘故。如今秦家谋反之事虽说存疑,但本着宁可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