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苏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无辜的道“杜丞相为何生气”
为了一块破石头生气。
杜丞相是万不能这般说,只铁青个脸“顾夫人又何必明知故问”
“哎”秦苏苏幽幽叹气,“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杜丞相怕是有史以来最小气的宰相了,不过买石头却是大方。”
与人为恶,挥霍无度。
若是传到哪个言官耳朵里,参他的折子都要写一摞了。
为官之道,最是要谨言慎行,他今日确是冲动了。
杜丞相勉强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笑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刚要说话,却见顾庭回来了。
顾庭看了眼自个儿的小娘子,将她护在身后,转头道“杜丞相,我夫人笨嘴拙舌的也辩不明白,还劳烦你不要欺负她。我夫人胆子极小,受不住丞相您的威压。”
笨嘴拙舌
胆小
杜丞相气得说不出话来。
“失陪。”顾庭索性不理他,带着自家小娘子走了。
徒留杜丞相生了一肚子气,脸色越发铁青了几分。
出了院子,顾庭领着往里走,跟她解释“白莫苏在后院等你,我探了他的口风,白家后辈对你娘亲的存在似乎并不知道。”
当年白家姑娘为了郎君与娘家闹翻,这对于白家来说并非光彩的事,便是老一辈人都讳莫如深,就更不可能说给小辈听了。
他先与她说明情况,也是怕她等会儿会失望。
白家不认亲,这种情况秦苏苏早已想过,此时听来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不过尚且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秦苏苏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不怕。”顾庭转身摸了摸她的脸,“将军府也是你的家,你有亲人。”
“嗯”
秦苏苏顺势蹭了蹭,笑得满足。
两人进了后院,白莫苏早就等着了。
屋子里炭火烧得足,他便脱了大氅,只穿着厚棉袄,捧着个杯子坐在火炉前,揣着手像是一个半百老者。
真的很不像一个表哥。
秦苏苏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喊出口。
还是白莫苏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他们来了,便招呼他们来火炉边坐。
有小厮过来送了茶,秦苏苏捧着小茶杯小口啜着,抬眼打量白莫苏。
其实仔细来看,白莫苏除了黑点儿糙点儿,那双眼睛却是极有神,锐利得如同能看进别人心里。
秦苏苏被他看了一眼,赶紧移开了目光。
“噗嗤”
对面传来一阵笑声。
秦苏苏知道是在笑她,觉得有点尴尬。
顾庭看了她一眼,转头道“白公子,我夫人面皮薄,你担待些。”
“嗯。”白莫苏点了点头,收起了不正经,“既是认亲,可有信物”
“啊,有的。”
秦苏苏惊醒一般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物件递过去。
“这是娘亲留下的童锁,里面的暗扣处刻了她的小名,乃是出生时外公特意定制的长命锁。”
白莫苏仰头去看,果真看到暗扣里有刻字。
见他都看到了,秦苏苏忙把童锁抢了回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荷包里。
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惹得白莫苏又是一笑“我又不抢你的。”
秦苏苏放好童锁,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我打听过了,白家新一辈都不知道有我娘亲这个人,想来外公对娘亲是很有些气恼。若你们不想认,我便也不强求,这童锁乃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所以我需得留着。”
信物给白莫苏看了就行,她是不会让他拿走的。
这亲认得成倒好,认不成她也不过是去娘亲坟前烧一刀纸钱,磕头赔罪去就是。
白莫苏不知她心中早有如此计量,只听她说的话,笑着叹了口气“你倒是看的开,你娘亲呢”
“她早些年便去了。”秦苏苏垂眸。
她其实也有几分诧异,没想到白家在都城有铺子,却从未打听过娘亲的消息,甚至连她已逝都不知道。
同时心里沉了沉,既是如此不关心,看来确实已无半分情分。
今儿这亲,十有八九是认不成了。
白莫苏确实不知道,他愣了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秦府夫人不是好好的那是,后头娶的那个”
他一直打听秦夫人的消息,只回说安好,便再没去细纠。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搞错了。
也是怪他,没有听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又因常年在外跑动,更无暇顾及这些琐事。
以至于,犯了这样大的错误。
秦苏苏解释“想来是了,如今的秦夫人林氏,便是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官家小姐。因林氏家世更为显赫,在官场上更能帮衬一二,父亲在外都是称林氏为夫人。”
实际上那个时候,她娘亲白氏才是原配夫人,既没有被休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