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称她一声“顾夫人”,只有杜琼儿和丫鬟,对她一口一个“秦小姐”,像是倔强的不承认顾庭已娶妻一样。
这一想通,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秦苏苏往日里很少在京中后宅走动,并不认识别家的夫人小姐,自然不存在树敌。而今儿杜琼儿却几次三番的针对她,甚至使出这样拙劣的计策。
却原来不是针对她秦苏苏,而是针对顾夫人。
可是为何呢
难道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秦苏苏忍不住歪头去看顾庭。
男人生得眉目俊朗,高大挺拔,浑身气度不凡,想也是很吸引姑娘家。
一日劳累,回了将军府已是日落时分。
用过晚饭之后顾庭便回了梅香院,各自安歇。
碧溪提着热水进屋,不满的抱怨“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竟是叫他们提个热水都不愿。前头几个夫人,他们可不是这样伺候的”
“嗯”秦苏苏听到些不一样的,“这府中还有前头两个夫人的旧人”
她以前都没理会过前头夫人,毕竟人死如灯灭,实在无需与死人计较。
但今日心里藏了事,又突然听人说起,便顺势问下去。
碧溪摇头“倒是没有了,只厨房有几个做杂活儿的小厮,以前帮着往前头夫人院子里送过热水的。如今分明小姐您才是正头夫人,不过是将军未歇在兰芝院,这些懒骨头却是使唤不动了”
原以为这些日子将军与小姐的感情看着好了,府中下人也会殷勤些,没想到却也比之前好不了多少,真个个都是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碧溪没法,只能一个人提这一桶洗澡水,也难怪她要累得如此抱怨。
浴桶里已有不少水了,秦苏苏便叫她不要提了,只道“明儿我叫母亲拨几个粗使婆子来,或者去外头买几个,往后再有这般怠慢的事儿,只管与我说。”
以前她不理会,只是因为心还未放在此处,如今却是不同了,她可不是好性儿叫人欺凌的。
碧溪只应了是,又去拿换洗的衣裳。
秦苏苏躺在浴桶里,又问“前头那两个夫人是怎么没的,改日你问问府中那些人,看他们是否知道些。”
“小姐突然要查这个做什么”
怪晦气的
秦苏苏轻叹“今儿花会的事情有些奇怪,杜琼儿身上指不定有什么蹊跷。”
“小姐不会是怀疑”碧溪差点惊呼出声。
这是如何想到一起去的杜琼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如何能插手别人后院之事而且,为何要如此
这些也正是秦苏苏想弄明白的事情。
说是要讨几个粗使婆子,秦苏苏早上去松柏院请安时,便顺势提了一嘴。
宋氏的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怎么,院子里的人还不够使唤”
“前段时间发卖了一批,人手是有些不够了。我想着府中各处或许也缺人,不如去外头寻人牙子再买些。”秦苏苏说得委婉。
下人怠慢,那也是看主子的脸色,她自然不能明摆着去告状,总要给将军府留几分颜面。
宋氏是听得懂的,只说知道了,又不悦的看向儿子“这些日子既不忙了,还是该多陪陪媳妇儿。”
若不是他一直不歇在兰芝院,那些下人也不至于如此怠慢,惹得秦苏苏都来她这儿告状了。
当日于嬷嬷便送了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外门小厮去兰芝院,只说先用着,若不称心了再买几个新的。
府中下人见老夫人是这般态度,便也不再敢如从前那般怠慢,做起事情来总算是勤快了些。
有了这层原因,碧溪打听消息也更容易了。
在府中聊了一圈,基本已经打听完了当年的事情。
“说来这事将军也实在冤枉。”碧溪轻叹,“前头两个夫人抬进府里后,正遇上战事吃紧,将军连新房都没能踏入,就批甲去了前线。待回来时便发现夫人已经病重,都没见几面人就去了。”
“病重都是如此吗”
“是啊,说来也巧了,前头两个的病症竟然一模一样。都是人日渐消瘦、精神不振,最后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去了。”
一提起来这,碧溪就打了个寒颤。
那般的死状,难怪后来有传言说顾将军虐杀妻子。
可实际上,这事跟顾庭没有关系,他甚至连前两个妻子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秦苏苏紧皱着眉头“可问出了是怎么得了病”
碧溪摇头“都只说是那院子邪门,所以小姐进府后便给另外安排了院子。”
怎么可能是院子邪门定然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当年在那个院子伺候的下人,都怎么处理的”
“外门上的都发卖了,贴身伺候的也被老夫人处置了,总之是都不在府上了。”
宋氏定然也是察觉出了蹊跷,不过却没细查下去。只是将军府的事情也容不得下人嚼舌根,亲近伺候过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