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初雪立即掩去了笑意,心里责怪绿竹在这个时候提这般烦心的事情。
可是不提难道就不存在了吗太后从入冬开始就驳回了她宫里金丝碳的份额,一开始还勉强送些银丝碳,可是后来直接送木碳,连进丝碳的份额都驳回了。
寒冬腊月的她实在受不了了,便找太后去要,可是太后以皇后作为后宫之表率应当勤俭节约为由打发了她。
她知道太后是故意的,可是偏偏因着这理由她不好反驳,只好一直维持现在的状况。
见夏初雪不说话,绿竹急了,“娘娘,奴婢说的话你可听见了,这天寒地冻的,您在娘家都没受过这个罪,为何现在成了皇后反而要遭这个罪呢。”绿竹忍不住哭了起来。
夏初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行了,本宫知道让你跟着我受罪了些,但是我怎能拿这些小事去烦皇上呢。”
再忍忍罢,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心疼你呀,咱们以前在夏都的时候何时受过这罪。”绿竹愤愤不平道。
“这话和本宫说说就得了,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本宫可救不了你。”夏初雪含笑警告她。
绿竹立即闭了嘴,她何尝不知道太后这是在时刻的提醒她,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何止是金丝碳的问题,就连她宫里的一切吃穿用度也都便着法子克扣,她这个皇后当的委实穷酸了些。
夏初雪一走,顾庭从御书房的屏风后走了出来,他难得的打趣了一回景元帝。
“没想到陛下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景元帝略一想刚才和夏初雪的事情,摇头失笑,“顾卿,你怎的也取笑朕,不过夏大人的事情,也还多亏了爱卿。”要不是顾庭私下找夏大人,想来事情还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景元帝虽然不知道夏大人和皇后到底是谁先起了背叛太后的心思,但总归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是有利的。
“还是陛下有远见,不过陛下真的信皇后娘娘的话吗”顾庭敛去笑意问道。
“为何不信她刚才既能和朕说这番话,想必就清楚她的父亲已经赌上了自己和夏家的满门荣耀,所以她不得不为朕所用。”景元帝看了眼桌上已经凉透了的汤,眼里含着笑意。
顾庭解决了这一疑惑立即道“那便先恭喜陛下将来可以得偿所愿了,那臣现在和陛下说说正事吧。”
景元帝一笑,“难道刚才说的不是正事”
顾庭低笑,“是,陛下说的都是正事,这是臣晚间收到的信件,翕月姑娘在信中说,拓拔恒来了中原。”顾庭说着从怀中掏出信封呈给了景元帝。
半晌后,景元帝一把将信拍在桌上,脸上带着怒气。
“真是放肆,当我大禹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陛下稍安勿躁,臣刚收到信就赶紧给陛下送来了,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做好防备才是。”
景元帝起身走到烛台边抬手将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的燃烧,丢在地上的铜盆里化成灰烬。
“就他一人前来翊王居然没有来,信上为何没说他来做什么”景元帝盯着铜盆里的灰烬沉声问道。
顾庭想了想才道“这拓拔恒三番两次的前来大禹无非是为了打探情报,这城中依旧有不少北狄的暗探,想来,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和城里的暗探接头以便探知敌情。”
景元帝点头,“这件事情你去去部署,我们虽不能在大禹杀了拓拔恒,但却可以用他引出藏在大禹的北狄暗探,这次一定要彻底拔出这些隐藏的祸害。”景元帝恨恨的说道。
“是,臣这就去部署。”顾庭领命而去,随后景元帝又叫来了鸿胪寺和礼部的人。
既然北狄的王非要来做客,那么他们可不能怠慢他。
顾庭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秦苏苏还点着灯在等着他。
他一开门,冷风便灌了进来,秦苏苏咳了几声,顾庭立马将门关严。
“这么晚了,怎的还没睡。”顾庭脱下披风,秦苏苏立即接了过来放在衣架上。
“你晚间匆匆进宫,也没说何事,我担心的哪里睡的着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秦苏苏赶紧问道。
顾庭扶着她上了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见你刚才咳嗽,可是不舒服,要不请大夫来瞧瞧。”顾庭眼里满是的担忧之色。
秦苏苏摇头,“我没事,深更半夜的就别折腾大夫了,你快说说,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秦苏苏着急,晚饭过后,她正在教小郡主刺绣,就看见顾庭冲出了书房,说了句进宫见皇上就走了。
她焦急的等了半宿,顾庭可算是回来了。
顾庭安抚她,“没事,就是翕月来信,说,拓拔恒来了大禹。”顾庭垂下眼帘叹息。
秦苏苏闻言一怔,“什么他又来了这次他又想干什么”
“还能做甚无非是打探消息。”顾庭将之前和皇上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秦苏苏听。
秦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