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番做派,却像是在与翎王撇清关系。
难道是真的想通了,要好好做这将军夫人了
顾庭沉吟“先继续盯着。”
看来,布置完这一波驻防,他还是得回府看看了。
碧溪的动作很快,查探到了不少可疑的人,将名单交给秦苏苏,为难道“这许多人也分不清谁好谁坏,咱们可要再等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都是心怀鬼胎,我这兰芝院留不得,将军府更留不得。”秦苏苏将名单收起来。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如今的将军府早已是树大招风,是以更容不得半点闪失。
碧溪又问“可是要即刻发卖出去”
秦苏苏摆手“不用,我自有安排。”
她扶了扶发髻,在首饰盒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支荷花玉簪子戴上“先去松柏院请安罢。”
这晨昏定省,她可一日不曾缺过,是真心实意的侍奉。
宋氏是做了母亲的人,心肠便要软和些,这么些日子以来,儿媳妇的恭顺贤惠都看在眼里。
既然不闹幺蛾子,那就是安于室的好媳妇儿,她也能生出几分喜欢。
是以这些日子婆媳两个相处倒还融洽,秦苏苏虚心恭敬,宋氏也时不时会教她一些掌家之道,看着像是有将府里中馈交予她的打算。
今日各处庄子和铺子都送来了账本,宋氏看了一日有些头昏脑涨,正巧秦苏苏来,她便松了口气“倒是可以帮我分担些。”
于嬷嬷只担忧道“夫人不若多考察些时日,老奴看就算少夫人老实了,外头那个也不是个罢休的主儿。”
当时翎王便能哄得少夫人鬼迷心窍的,如今也能想法子哄回来。
这将军久不在府中,女人冷闺房守久了,哪里还能安分得了。
宋氏知晓她的顾虑,揉着额头道“我心里有数,只不过是看几个铺子的账册,倒也无妨。”
重要的东西她都自个儿收着,府里中馈也断没有这般轻易交出去的道理。
“不过是锻炼她罢了。”
若真不是个蠢的,还能替她分担一些,也算是叫她这把老骨头松快松快。
于嬷嬷也就是担忧一嘴,听宋氏有成算,便不再多嘴,差人叫了秦苏苏进来。
秦苏苏今儿打扮得素净淡雅,头上也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子,宋氏多看了一眼,诧异道“怎么那支石榴簪子不戴了”
“今儿这支正衬衣衫。”秦苏苏笑了笑,尴尬的垂眸。
宋氏是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不对劲“说实话。”
秦苏苏搅着帕子,好一会儿才道“是儿媳御下有失,那支簪子不见了。”
“呵”宋氏冷哼一声,“日日都要用的东西竟也能叫人顺走了,你确实该骂。可有查到是何人”
主人家最忌讳的便是下人手脚不干净,这等人一经抓到就要送往官府严办,轻则发卖重则收监。
秦苏苏从袖子里拿出名单“只查到这些人今日行为可疑,但不确定是哪一个。若要大肆搜查赃物,恐扰了府中清净。”
一看到这名单,宋氏便明白了。
想来这件事秦氏早就有数,今日特意来松柏院说起,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才方便行事罢。
宋氏看了一眼名单,里面有几个是暗卫早已查探到的可疑之人,至于其他人,该也是翎王所安插的眼线了。
如今秦氏将名单献出来,是在投诚
不管她是什么想法,宋氏都决定接了她这番好意。
“做主子的,遇上这等奴才便不必心慈手软。你既不会,今日我便教教你。”
“请母亲赐教。”秦苏苏行礼。
宋氏叫了于嬷嬷,又看向碧溪“你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往后这等事情就该早些处理好,勿叫主子劳神。先跟于嬷嬷去将人都叫到一处,再带人去搜查赃物。”
碧溪应了一声,跟着于嬷嬷出去。
宋氏又道“院子里用的人必要手脚干净、做活儿勤快,你做主子的需体恤些下人,但不必过于心软。对待下人需奖罚并重,才能收拢人为你办事。”
秦苏苏虚心道谢“儿媳以前是个蠢笨的,在闺中时只忙着照料病中生母,便也未曾将这些学半分去。今日听母亲一席话,只觉醍醐灌顶。”
“你倒也不是个笨的。”宋氏喜欢聪明人,又叫她过来些,“你以前可看过账册不曾”
“会一些。”秦苏苏道。
她生母乃是商贾出身,以前家道还未中落时也有不少铺子,小时候倒是跟着生母看了些账册。只不过时日久远,如今记得的也不多了。
但总比完全不会的强,很多地方只需要宋氏一点拨,她就能看得明白。
婆媳两个一个教一个学,倒也相处得融洽。
待账册看得差不多了,于嬷嬷才带着碧溪回来,手上拿了一支石榴发簪交给宋氏,道“在秋容房里搜出了这个,她对偷盗之事供认不讳。”
“那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