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病房。
一直到四点多的样子。
祝穗岁才算是退了烧。
看着祝穗岁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睡得很是香甜。
陆兰序眸色中的冷淡融化,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他微微俯身,低下头。
轻轻的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办理完手续。
陆兰序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祝穗岁的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很轻。
他微微蹙起眉头,用外套给她裹得严丝无缝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家。
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祝穗岁被抱到了房间床上。
看她依旧没有醒转的痕迹,陆兰序倒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给人掖了掖被子,又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便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大门前,打开门,才发现是自己的勤务兵小潘来了。
瞧见陆兰序,小潘做了个敬礼。
“陆z委。”
陆兰序朝他点了点头。
此时,正对门的陆家父母,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陆母瞧见陆兰序,不由担心的开了口:“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陆兰序解释。
“穗穗发高烧了。”
听到是祝穗岁,陆母微微蹙起眉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陆父听了关切的问了句,“现在怎么样,人好点了么?”
陆兰序点头,“退烧了,不过医生说她得好好休养。”
“那就好,要不然你爷爷肯定得担心。”陆父回了句。
陆兰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向小潘,“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然大早上的,小潘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
见此。
小潘看了一眼陆家父母,有些欲言又止。
在陆家父母面前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陆兰序自然明白。
他道:“去前厅说话。”
等儿子一走。
陆母终于忍不住埋怨道:“要不是老爷子,兰序怎么会娶她,咱们陆家这么多人,你说她为什么偏偏瞧上了咱们家兰序啊。”
想想陆母就心痛。
要知道。
陆兰序是陆家这一代里最为优秀的存在,往后前途不可限量,所有人都知道他迟早会成为陆家的掌权人。
可这样一个完美的存在,却偏偏娶了个农村媳妇回家!
要真只是家世地位上的区别,那也就罢了。
陆母不是非要看家世的人,只要人品好,那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
祝穗岁是个早产儿,她的身体病弱,时不时的就要进医院,这样的儿媳妇,又有谁家愿意要呢?
见陆母这么说,陆父呵斥了一句。
“儿媳妇都进门一年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老爷子欠的情,那就是咱们整个陆家欠的情,作为陆家一份子,兰序代替还了这份情,那是应该的。”
陆母冷笑回了句,“怎么,儿子是你陆泰宁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我可不姓陆,凭什么让我儿子遭这份罪!”
两人话不投机,一大早就惹了一肚子的火气。
……
祝穗岁这一觉睡得很沉。
一直到阳光照射了进来,照的她闭着眼睛都觉得不舒服,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一下,却觉得两手酸软无力,两条腿更是和不是自己的似的。
怎么会这样?
祝穗岁蹙起眉头。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
一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围的环境时,她就愣住了神。
房间不小。
大概有三四十个平方的样子,自己身下睡着的是大炕床,上面垫着厚软的床单,身上盖着一层绣着鸳鸯的绸被。
因为烧了炕的缘故,整个屋子都很暖和。
她怔怔的掀起被子下了床,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很干净温馨的小屋子,窗户上还贴着喜字,不过应该有段时间了,红色有些褪色。
红双喜的洗脸盆,放在木架子上,还有贴着喜字的衣柜,梳妆柜。
充满了年代感。
其实祝穗岁完全不用看,这里的每一寸,她都很熟悉。
只是正因为熟悉,才让祝穗岁觉得震惊。
这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
祝穗岁立马朝着炕上面看去,那里挂着本日历,清清楚楚的写着——
1980年12月22日。
“1980年……”
祝穗岁攥紧了手指,久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入。
她是七九年嫁给陆兰序的。
祝家曾有恩于陆家。
那时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