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修的肺已经气炸了。
张觉夏的小拳头已暗暗握起。
庞秀娟见叶北修还没有答应她,起身站在他跟前,用手指着他,“叶北修,你看清楚,我是你亲娘。
你就是当了大官,我也是你亲娘。现如今,你有了本事,帮一把你的兄弟怎么了?
你怎么还好意思地张嘴,跟你三叔要生活费?你?”
叶北修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平稳,“如果三叔,真想要北立和北风去县城读书也可以。
正好我租的房子,你们帮我分担一部分租金,至于,他们两人进学堂的费用,我是一文都没有,只能三叔你们拿。
说实话,我也就是驴屎蛋子外面光。
为了考这个武秀才,我和觉夏挣的这些银子,全部搭进去了不说,我们还借了不少银子,至于,后面怎么还,我还发愁呢!
要不三叔,可怜可怜侄儿,先帮我惦一些学费,怎么着我和北立他们也是一个娘生的。”
叶运良的脸色犹如变色龙一般,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爹,哪有我这个当叔叔的,供着你这个侄子的。”
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去。
庞秀娟还是有些不甘心,“你说谎,昨儿大席上,你还收了不少的礼金呢,那个李财主家,不是送来一百两银子的吗?”
“觉夏,你去把咱们欠的账,给三婶拿出来瞧瞧。她口口声声说是生了我,可能是真的担心咱们,想帮着咱们还上一部分。”
“好的。”
张觉夏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庞秀娟拦她都没拦住。
“三婶,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给你们提考武秀才这个事吗?
就是怕你们担心花销这个问题,你知道吗?和我一起备考的同窗,都是些什么人吗?
那些人都家财万贯,只是为了奔个好前程。
我不甘心啊,我和觉夏进了县城做买卖,累死累活一天挣不了几个大钱。
我即识字,还读过书,身上多少有些武艺,我狠了狠心,找人借了些银子,就拜师学起了功夫。
可不论哪条路,你想出人头第,就离不了银子。
不得已,我们是越借越多。
我身上要是没有那么多的债,我中了武秀才的那天,我不早就回来了。
我也是怕啊,怕那些人知道了我家在哪里,到时再惹得家里人不痛快。
三婶,你口口声声说是生了我,说我和北立、北风是一个娘。
此时,我也把你当娘了,把心中的秘密都说了。
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些银子,帮我还些欠债吧!”
庞秀娟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大的本事,你说你,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我哪里有银子,就是有也不能给你,我们还得送北立和北风去读书呢!”
“你们就不想想,哪天我中了武举人,封了朝廷命官,你可是生了我啊!指定能沾上光啊!”
“考个武秀才就借了那么多银子,你还敢考举人,我看你真是疯了。
反正,刚才你一口一个三婶的喊着我了,我看这样也挺好的。
以后,我就按着你三叔那边,你就是我侄子,他们上门要账,也找不着我。”
庞秀娟拉着叶运良扭头就要走,张觉夏故意从屋子里拿出几张纸,大声嚷嚷着,“三叔,三婶,你们不要走啊!
三婶,你可是生了我相公,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我们在外面欠了那么多的银子,你们多少帮着我们还一些啊!
相公,你快追啊,三婶,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怎么大清早给你送来了早饭呢?”
这句话提醒了庞秀娟,她回头小跑了几步,提起提篮,“这早饭我就拿着了,北立和北风还没吃呢!”
很快,两个人就没了人影。
叶北修无奈地看了张觉夏一眼,“倒让你看笑话了!”
张觉夏心疼地给了叶北修一个拥抱,“早饭没了,想吃什么好吃的,我去做。”
“咱俩一起。”
“要是刘郎中在就好了,每次不管我做了什么饭,他都说好吃。”
“这次,又多了一个人,说你做的饭好吃的。”
“谁啊?”
“宋师父。”
“只要他好好教你,回到县城,我每天都给他做。”
“可别了,宋师父吃高兴了,我们这些徒弟保准就要遭殃。”
张觉夏笑了起来,叶北修从身后一把揽住了她,“我原以为我会伤心,没曾想,我却松了一口气。”
张觉夏回头吧唧亲了叶北修一下。
叶北修笑着回了她一下,“娘子,我长得很像个傻子吗?”
张觉夏直起身,仔细看了看,“长得很周正啊,不像啊!”
“那他们怎么把我当成傻子,让我帮着给他们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