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掌柜看着李喜这么郑重,以为他有公事要和张觉夏谈,连忙放开张觉夏,“你们谈,你们谈,我先去盯着把饭做出来。”
张觉夏陪着李喜进了屋,找了个借口把丁满支了出去,“李掌柜,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喜难为情地搓了搓手,斟酌片刻,眼光飘忽地不敢看向张觉夏,“东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李乐那事就作罢了吧!
小翠是个好孩子,她值得更好的人家。
只是,这事,倒让您费心了。”
张觉夏明白了李喜的意思,“正好趁着今天有空,我一会儿就给王大娘回个话。
李掌柜,你无须这么客气,男女之事,可不敢强求的。”
“多谢东家体谅,唉,说实话,小翠这孩子我也中意,只是李乐的娘,她想的多,再加上以后还要养王大娘的老,她总觉得李乐肩上的担子重了一些。”
“那李乐什么意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能有什么意见!”
张觉夏想提醒李喜两句,这事儿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可又想了想,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似是不能多言。
她心事重重地去了姚掌柜那里,姚掌柜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关心地问道,“生意上可是碰到了什么烦心事?”
张觉夏摇了摇头。
“那咱们赶紧吃饭,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比过这事儿。”
张觉夏看着满桌佳肴,也动起了筷,只是心里面有事,总有些心不在焉。
“姚掌柜,你说两个人心意相通,却因为父母的缘故,被迫分开了。他们以后会不会后悔。”
“因人而异吧!”
姚掌柜给张觉夏夹了些菜放在跟前,“你这么一说,我怕是知道是谁了,是不是李喜的儿子?”
张觉夏挑起了眉,“不是,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嗨,镇子就这么大,我在这里多年,谁家的事我不知道。
李喜是李家的旁枝,要论血缘那就远了去了。
不过,因是一个姓氏,他们就依附李府生活。
他从外地回来,也是因为李乐的娘身子骨不好,需要人照顾。”
“李乐是不是也是兄弟一人,噢,那这事儿也就对起来了。”
姚掌柜好奇,“什么事对起来了。”
张觉夏边啃骨头,边向姚掌柜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姚掌柜叹了口气,“这事儿到此为止吧!一会儿你去给王大娘回个话。”
“嗯。”
“说实话,她要是想找上门女婿,就得多打听,得找那种老实听话的,不然,以后有得受。”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就是负责传话的。”
张觉夏吃饱喝足,就往王大娘那边跑。
王大娘对于张觉夏的到来,心知肚明,“那边回话了?怎么说?”
张觉夏把李喜的话重复一遍,很是担心地看向王大娘。
不曾想王大娘竟然笑了,“我就知道,他们李家人靠不住,稍微提这么一个要求就回绝了我们。
一会儿我就把话说给翠儿听,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即她站起身,“东家,你既然来了,就跟着我四处看一看。
说实话,我哪里需要他们养老,我有手艺傍身,挣的银子也不少,等到翠儿嫁了,我干不动了。
我就在她家旁边置办出宅子,再买上两个丫头,只需要翠儿时不时地来家里和我说说话就成了。
说到底,等到我百年之后,我置办的这些家产,不都是要给翠儿的嘛。
我呀,就是想通过这件事,看看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翠儿。”
张觉夏嘴里不能说什么,可心里也认可王大娘的话。
她虽不是恋爱脑,可也懂得爱屋及乌的道理。
再说了,李喜和王大娘一同共事,他也知道王大娘每个月的收入。
其实,说起来,王大娘和小翠的收入,不输李喜和李乐父子俩的收入的,再加上他们家还有个病秧子。
要是真论起来,怕是李喜家的日子,还不如王大娘家的自在。
张觉夏也就是想想,毕竟两个人都跟着她办事,她也不能有偏有向,总要一碗水端平。
她跟着王大娘出去后,两个人就转了话风,说起了公事。
王大娘告诉她,这些学徒上手很快,一些简单的式样基本都能绣得。
几个有灵气的小姑娘,她也特殊关照,再过些时日,就能挑起大梁。
到时绣些复杂的图案,也能拿出去卖了。
“说起来,还是东家有格局,她们是学徒,放在哪家绣坊都是没有工钱的。
可您不一样,您给她们发工钱,她们学的劲头也就足了。”
“其实,说到底,这手艺学了去,就是自己的。
只是她们年岁还小,不懂得这些道理罢了。
我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