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看着眼前一堆的铜钱,还有零零散散的几小块碎银子。
“大妹子,这是我这么多年全部的家当,咱们一起数一数,看看多少。
我先把买地的银子给了你,盖房子的钱,我用工钱慢慢抵。”
宋玉数了两遍,一共五两银子零二十文钱。
“大妹子,这些银子够不够买地的钱?”
张觉夏想和叶北修商量一下这事儿,再说了宋玉女户的事还没有定下来,“宋姐,你先把银子收起来,一会儿咱们出去转一转,你选了地,咱们再说。”
“成。”
宋玉倒也干脆,把铜钱和碎银子放入荷包,自嘲地摇了摇头,“想当年,我三个月绣一副绣品,就能卖到六两银子,可这么多年,我竟连一副绣品的银子都没有攒到。”
“宋姐,苦尽甘来,以后你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借你吉言。”
叶北修匆匆忙忙从里正家回了来,他告诉宋玉,只要手续齐全,她可以立女户。
对于宋玉,这当真是新年的第一个好消息。
不过,得等到过了正月十五,衙门开了班,才能办这事。
张觉夏拉着宋玉,“既然能办就是好事,咱们先去后山把宅子的地选出来。”
叶北修陪着她们一起去了后山,宋玉选了一块平整的地,那块地就在张觉夏的家后面。
房子盖好后,她们两家就是前后院,这样对于宋玉母女来说,也算是有个照应。
原本这块地,张觉夏是想留着盖手工作坊的,既然被宋玉选中了,那作坊再得再往里挪一挪。
宋玉打算只盖三间房,院墙什么的都要有,然后再盖个厨房和柴房,平日里放个杂物什么的。
她扭头问张觉夏,“你和大兄弟商量商量,这地多少钱?到时去衙门的时候,我顺便把地契办下来。”
张觉夏本来想着不收她银子的,就当做是送她的。
可宋玉现如今的情形,急于证明自己,或者是不想欠任何的人情。
叶北修给了她一个,让她做主的手势。
“宋姐,那就给我三两银子吧!这块地依着我们这里的行情,大约五两银子一亩。
咱们之间也算是有些情分的,我就收你三两银子,如何?”
“成,一会儿我就把钱给你送过去。”
“不急的,去衙门办手续的时候,再给也不迟。”
“那不成,给了你银子,我心里踏实。正好剩下的二两银子,等到新家盖好后,我可以添置些东西了。”
叶北修又抽了个空去了李成易那里,告诉他又要多盖一处地方。
李成易那叫一个高兴,大过年谁听到这种挣钱的消息,都会高兴的。
他非要拉着叶北修喝酒,被叶北修婉拒了,“李师傅,你是知道的,我媳妇不喜欢我在外面喝酒。”
“好,是个好后生。我告诉你,我也就是认识的你晚了一些,要是早的话,我也想让你当我的女婿了。”
叶北修吓得脸都白了,“李师傅,可不敢这么说的。”
说罢,叶北修连忙逃离了李成易家。
李成易的媳妇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喝点狗尿就胡咧咧,你想要女婿,也得有那命不是,女儿还没有呢,就想着女婿。看你把人家吓的,话都不敢和你说了。”
李成易被媳妇骂,心里也高兴,直咧着嘴笑个不停。
后面的几天,张觉夏本打算在家好好歇歇,然后再计划计划山上的事。
不曾想,家里的客人却不断。
初六那天,满福酒楼的万掌柜,带着满满的礼物来了。
他先是客气地给叶北修和张觉夏拜年,又笑着给张觉夏道了谢。
年前他可是挣了不少的银子,忙得快到年三十,酒楼才关的门。
万掌柜的话说得也极为真诚,“原本我是想着年前就来送礼的,可实在是太忙了,根本走不开。
这不过完年,忙完家里的事,我就第一个来你们家了。”
叶北修和张觉夏说着感谢的话。
“你们可不要这么客气了,我可是沾了你们的光,生意才这么好的。
叶小娘子,我说这话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我开酒楼这么多年,可只有认识了叶小娘子后,我的钱是越赚越多。
罐头生意自不用说,就是刘宏那个缺德货,单独开了一个罐头店,可对我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后来的烧鸡生意,到了年关更是火得不得了。
镇子上但凡有点余钱的人家,都想着过年的时候,买只我酒楼做的烧鸡待客。
只是苦了我这个掌柜的了,烧鸡能做出来,可活鸡不好寻摸,只得派伙计到村子里挨家挨户去买,这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张觉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万掌柜,您刚刚说买不到活鸡?”
“可不就是,那几天急得我,嘴上的泡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