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知县一愣,安亲王不会在试探他吧,他抬头看了一眼钟离延认真地眼神,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这他该不该叫啊,叫了显得没有规矩,皇室最注重规矩了。
尚寒羽瞥了一眼钟离延,手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他的腰,笑了笑“我姓尚,别听他乱叫。”
“尚小姐”潘知县感激的看了一眼尚寒羽,果然漂亮的女孩子都善解人意。
尚寒羽淡笑着,没有多少表情,但眼睛一亮,这位潘知县倒是个知礼数,懂进退的。
钟离延赞赏道“为何不叫王妃”
“臣臣知道王爷尚未成交,若是乱称呼这位小姐到不合规矩了。不过尚小姐人美心善,大方得体,与王爷相配”剩下的就不必多少说了,要是说些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难免唐突了。
听闻安亲王不近女色,看来传闻不可信,而是他身边有一位这样的天仙,瞧不上别的女人也是不奇怪的。
钟离延爽朗一笑“本王今日召你来便是赈灾粮一事”
潘知县激动道“真的”
钟离延点头“今日日落之前粮食必达大湖县。”
潘知县起闻言,再次跪地“臣替大湖县百姓谢安亲王。”
“你是本王见过唯一一个和百姓一起饿肚子的官员,潘武好好做,你做的一切百姓都看得见。”
钟离延很是赞赏,大梁能有这样的官员,乃是大梁之幸。
“臣必当尽心竭力,不辜负殿下,不辜负百姓。”
“今日日落这一批是本王身边这位鸿福楼的东家尚小姐资助的,其他之前被押扣的粮食会陆陆续续到达。”
潘武怎会不知道钟离延的意思,拱手谢道“多谢尚小姐,大湖县百姓定然会感激尚小姐的。”
“本王听说,你在研究新的稻种和药材”钟离延来了大湖县这么久,自然要好好查清楚这潘武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
要是真的是做戏,他不会给潘武晋升的机会。
谁知道,他让清风一查,结果这位潘武还真是不走运。
潘武是江南人士,家境也算富有,不愁吃喝,也算的是贵公子。
而他本人饱读诗书,文采飞扬,最主要还是理想抱负,小伙子虽然算不上风度翩翩,可五官也算端正,可因为他那一手字,丑的跟蜈蚣在爬一样,当年没有被考官看上,之落了个进士。
后来被外放到覃县任县令,潘武年轻气盛是打算大干一场的,河东之地,土地肥沃,十分适合搞农业。
潘武也是有雄心壮志的,花重金买种子,药材,还派人去其他地方学习,从早到晚跟着百姓一起研究,就是为了提高产量,可是逃不过他的倒霉体质。
没多久就大旱了,一滴雨都不下,熬过了一段时间,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才种下去长出来小芽,蝗虫大军袭击了。
那些个种子,药材浪费了不少粮食和土地,上面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呢,潘武这七品知县就被贬成了八品县丞。
你说他倒霉吧,可还是能时来运转,大湖县的县令一个不小心落水,只好把这个家伙顶上去了。
“是,可惜未有成果。”潘武十分惭愧,连希望都没有瞧见,每次都是扼杀在小苗上。
“潘知县有此心便十分难得,还望潘知县不要灰心,若能提高粮食产量,于国于民都是大功一件。”尚寒羽笑了笑,她岂会知道不容易,当初华夏那位研究水稻的爷爷,也是几番波折才有了成就。
钟离延在边疆开垦荒地,知道不容易,农耕是百姓之本,大梁也十分重视。
“是,臣一定继续带人研究。”潘武其实并未死心,等熬过这个冬天,开了春,他还是要带着百姓耕田撒种,盼着有个好收成。
“好,你且去县衙等着,送粮之人马上就到,不管是粮还是银子,潘大人尽管来者不拒,一切由本王担着。”钟离延喝了口茶道,给了潘武一颗定心丸。
“臣遵旨”潘武心中大喜,赶紧领旨,有钱又有粮,这是天上掉馅儿饼了。
一个激动,走路都是飘的。
待潘武退下后尚寒羽才道“这位潘知县是个好官,还有眼力见。”
“如何说”
“懂规矩,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要是真的顺从你喊王妃,你觉得像什么话”尚寒羽抬起眸子,轻瞥了一眼。
“看来这位知县很得你胃口”
尚寒羽点头笑道“潘大人聪明大胆,却又极知进退,若在你面前夸我如何雍容高贵难免有奉承谄媚之嫌,如此说辞,既取悦了你,又保全自己,如此还不聪明”
“你在我面前夸奖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钟离延低头看着她道。
尚寒羽挑眉,傲娇的小表情,“谁让他夸我来着,不像你,一句夸奖都说出来。”
“女人,都喜欢听假话。”钟离延揽住她腰,拉入怀中,不满道。
“是,是,我喜欢听,可你又不说。”
钟离延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