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尚寒羽还未绾发才一脸兴奋“奴婢给小姐梳头吧。”
“好”
二丫本不是会做这些细致活,都是秋天教的,毕竟她要管理铺子,怕尚寒羽不习惯。
之前尚寒羽一直是男装打扮,发髻也不用怎么梳,如今到了河东后天气变冷,没有带厚的男装,便恢复了女装。
就简单地绾了一个髻,头上斜插了一枚白玉簪,瞧着是格外素净雅致,客栈里没有铜镜,尚寒羽也看不到。
二丫要去找妆匣里的镜子被尚寒羽拦住了“不必照了,就这样。”
“也是,小姐梳什么发髻都是好看的。”二丫这是真心话,反正,在她眼里,她们小姐最美。
很快,钟离延回来,客栈的饮食比较简单,他挑了几个。常见的菜式,份量也刚刚好,钟离延在吃食上一向是有原则的,可以做的精致些,但吃多少就准备多少,不能浪费。
他在边疆习惯了,毕竟在那种地方,吃了一顿没准下一顿就吃不上了,前两年回了京城,参加宫宴时,钟离延就把面前的食物都吃完了,还被明乐帝取笑。
当时,他也没感觉什么,现在想想,人家根本就是在嘲笑他乡巴佬。
连太后也觉得这个儿子在外面受了苦,常常叫他进宫里用膳。
尚寒羽这一路也不挑,出来本就不是为享乐的,再说,今日早膳没吃,实在饿的紧,吃了一碗米饭,还加了一只鸡腿,一碗汤。
钟离延看她吃的香,调侃道“这才对,冬日里就要多用些,否则,风大了我都不敢撒手,怕风把你吹跑了。”
“那么大的风,也就你能吹起来,一般人可真不行。”尚寒羽调侃了回去,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能和他的食量。
钟离延被尚寒羽逗乐“那我本事挺大,赶明儿出门不用骑马,直接吹一口仙气,想去哪去哪。”
“那我能跟着王爷沾光了。”
两人这也是苦中作乐,否则,这日子便是越发枯燥没趣了。
越往北越冷,尚寒羽前两日赶路赶得紧,一直在马车上坐着,脚上生了冻疮,昨日上了药,今日痒的厉害,所以早上钟离延要给她穿鞋才不肯。
她知道他心系河东灾情,不想让这些小事让他分心。
钟离延用完膳不久就离开了,这一离开便是快两日,到第二日晚上才回来。
尚寒羽在客栈等的有些着急,毕竟不是在京城,无论是州府官员还是当地恶霸都不会给他这个安亲王面子。
钟离延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股凉意,手触到他身上的大氅时,像结了冰一样的冰凉。
“你去哪了这是”昨夜一夜未归,她一整夜都无法安睡,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事。
“去了一趟燕县和豫县,放心,无人知道我来了淮北。”钟离延知道尚寒羽担心什么。
李远已经押送京城,他去了溪河道的事已经传遍,对地方也起到一定震慑作用。
但这震慑只是一时,风头一过,该怎样还怎样。
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没有直接回京城,反倒去了河东。
尚寒羽倒了杯热茶给他“喝口茶暖暖,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你快坐着”钟离延伸手拉过尚寒羽让她坐下。
“可有什么发现”钟离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大湖县。
“整个河东,这三个县的灾情最为严重,可自蝗灾以来大湖县却没有一粒赈灾粮”钟离延道。
朝廷的赈灾粮两个月前就到了河东,然后酌情发放到受灾的各州郡县,可大湖县的赈灾粮却一夜间不翼而飞了。
“那么多的粮怎么会一夜消失,定是有人里应外合的。”尚寒羽想起,一部电视剧的片段,皇帝南下,税银也是一夜变成了石头。
“所以大湖县的前任知县才因此被罢了官。”
“若他真的监守自盗,只是罢官,这处罚未免太轻,可若和他无关,又太冤枉,这其中原委只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钟离延点头“我也是如此想,可惜,这位前知县不幸落水而亡,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死了”尚寒羽先是吃惊,可一想便明白了。
前任知县一死,无论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位知县大人一死,将来就算朝廷追究起来,也有人背锅。
知县身亡,自然要任命新的官员,这位潘知县便是在这时接了差事。
潘知县本是豫县的八品县丞,这时候突然升了官,且不偏不倚的被调到了大湖县,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粥棚”大湖县没有收到赈灾粮,官府如何设的粥棚
“那是新任的知县大人用自己的俸禄买的米。”可惜杯水车薪,衙门里的人看不过去,便也凑了份银子,大雪天连衙门都放了假,可粥棚却不能停,所以那些小吏才骂骂咧咧,甚至对灾民动了手。
他们那日回来后,清风又出去了一趟,借机和那几个小吏套上了近乎,那小吏不断诉苦。
不过,他们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