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延忽然想起凌香弹琴的曲风好似跟玉美人会相似,可凌香从未去过京城,倒也不可能跟玉美人学的。
况且刚刚玉美人的名号,也是显然不认识的。
“娘娘,可曾教过元鹤琴艺”钟离延拧着眉头问道。
玉美人沉着脸,摇了摇头,她半大辈子在后宫里,怎么可能教侄子。
转念一想,“先前教我的先生倒还在府里,鹤儿也是从小跟着他学的。”
如此他便明白,为何凌香和玉美人并不相识,但她的乐曲中却隐隐有玉美人的风格。
凌香和元鹤定然是相识的,或者说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
凌香自卖自身到天香园,又成功引起了卢知府的注意,难道,元鹤的死跟卢知府有关
“我刚来林县,就听到消息,说元鹤死了。”
钟离延没有打算隐瞒,说话更是不委婉。
玉美人一愣,表情显然冷淡下来,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你什么,鹤儿他”
“是的,看来他离世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隐瞒的。”
“鹤儿”玉美人表情一下变得悲伤,唤了一声元鹤的名字,对这个侄儿也是疼爱的,没想到多年前一别竟成了永别。
这世间的事谁能说的准呢,有些人说不在就不在了,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活在这人世间的朋友,亲人也会慢慢越来越少。
玉美人 大惊,“你怎么知道”
她是不一样相信的,毕竟她那侄儿喜欢到处游玩,时常几个星期没有联系,只是这次,觉得不太对劲。
“也是巧了,元鹤前几个月住在在南街路的客栈,我如今就住在那个客栈,便听到了几句闲言碎语。”钟离延思路极其清晰,脑子里正在把这些事连在一起。
“什么闲言碎语,我那侄儿生性善良,生前连句口角都未和他人发生过,可真是老天不长眼”玉美人颇为悲伤道。
既然钟离延都这么说了,看来八 九不离十了。
玉美人虽被先帝成名却命运多舛,这些年性情越发古怪,能入她眼的不多。
哪怕再亲切的,她也不会太待见,就像明乐帝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倒也没有多少感情。
她的琴艺高超,不少京城的小姐都想跟着她学,可是在后宫,她们进不去,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人从后宫出来了。
多少权贵想要重金挽留,可都被她拒绝,这些年更是彻低纵 情山水。
原溪道的越州虽是北方之地,但风景甚美,堪比江南
她前些年在越州停留了一段时间,便是在那时候带着元鹤出行,记得那时元鹤才刚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她不喜城里嘈杂,而且,她这个人不善经营,有多少花多少,还时不时的接济灾民,也没多少银子住客栈。
在城郊江边不远发现了间废弃的茅屋,便自己修缮了下,住了下来,每日抚琴,钓鱼,只有采购生活必需品才进城一趟,过的是怡然自得。
原本以为带着个孩子多多少少会不顺心,可是这个孩子懂事的很,从来不闹脾气,她弹琴,他就一旁安静的呆着。
从来不淘气,唯一一次,她在院子里弹琴,那孩子不知道从拿找的弹弓,一不小心打断了她的琴弦。
她脾气不好,被这个熊孩子给气的,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元鹤低头一个劲的道歉,说要赔她的琴弦
玉美人自然不用他赔,倒是把自己的关在屋子里生了好几天闷气。
没想到元鹤偷偷去了县城,就是为了给她找到琴弦,她隐约记得那天是下雨天,那孩子淋着雨回来,这可把玉美人吓坏了。
后来,玉美人也是用心待这位侄子,感情自然也深厚了许多。
玉美人在越州停留了整整两年,两年后离开,元鹤也回了京城。
这一离开便是四年,这孩子今年二十了,其实她本是要赶回来参加他的弱冠礼的,没想到给耽搁了,这一耽搁便再也见不到了。
都说傻人有傻福,她的这个侄儿是她见过最傻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钟离延听完玉美人的话,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如此说来,元鹤来林县是矿场坍塌的事。
可事情没解决,自己的命却搭上了,连个说辞都没有。
元鹤莫不是查出来什么,让其他人感知到了危险,这才把人杀害了。
元家公子在大家眼中就是喜欢游玩的公子哥,几个月不回家也是正常的,瞒的好好的。
可惜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玉娘娘可有什么线索”钟离延问道。
“我在之前曾去信前往京城,兄长并告诉了我 他路线,想着经过便来找他,却没想到刚到阳州便遇到了元派来的人,小厮把一切告诉我,说鹤儿没了消息”
元鹤本来就懂事,从未想这次一样失联,玉美人也知道是凶多吉少,可没有料到阴阳两隔。
“元大人可透露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