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把张斌是在何处,何时安排他们杀钟离延灭口的过程讲的是清清楚楚,刺客一共十多个人,众口一词,容不得张斌分辨。
这个案子还没结案,百姓直接在官衙门口击鼓鸣冤,知府大人今日正好在衙门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有一个便有两个,有两个便有更多,百姓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的亲人是如何受害,其罪行累累,极其恶劣。
卢知府当堂宣判,将张斌打入死牢,宣判一下,百姓下跪大呼青天大老爷,一时间卢知府竟成了好官”
如此形势虽是意料之中尚寒羽也忍不住感慨,此人果然心机颇深,不但拿捏住张家命门,还得到百姓拥护。
其实百姓对官员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只这一件事也许就足够他们感恩戴德。
卢知府玩的好一手金蝉脱壳,借刀杀人。
“下官要感谢尚大人为林县除去一大祸害,实在是林县百姓之福。”卢知府拱手向钟离延行礼。
“卢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卢大人来了林县这么久都不敢下手,今日还真是勇气可嘉。”钟离延半眯起眸子,目光阴晴不定。
“这”卢知府不懂他这意思,“不是下官不想处理,而是张家手握铜矿的命脉,下官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
钟离延诧异道“哦铜矿不是朝廷在把控么”
卢知府十分恭敬“先前是,可后来京城一松懈,没有银子拨下来,导致工人工钱不稳定。前几任知府便与商人合作”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能享受这种好日子。
尚寒羽默默翻了个白眼,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看来这才是张斌为害四方的资本,或者说是他的后盾。”钟离延眸底瞬间散发出的锋利光芒。
“尚大人英明,确实如此”卢知府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这么快让这个尚大人就把目光瞄向了矿场。
“听闻矿场坍塌,可是张家人的手笔”
“这”卢知府表情似是有些为难,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怎么到这个时候卢知府还要包庇凶手是想等着张家人搬来救兵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或者是卢知府今日只是作一场戏等我走后,让林县依旧如此”
钟离延本就长相冷清,一沉着脸尽显威严,还如此厉声,看起来更加冷漠。
就差大公无私写在脸上了。
卢知府连忙辩解“下官不敢欺瞒,只是这牵扯的人太多了,下官”
“你只管说便是,我给你做主”说话间便到了后院,钟离延在太师椅子坐下,十分自信。
卢知府等的就是钟离延这句话,然后才做出不敢隐瞒之态的将林县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钟离延。
张家是矿山发的家,但也没富贵几代,矿山是个摇钱树,谁都眼馋,人人都来分一杯羹,张家也只是看似富贵,其实不过是做了人家的财神,反倒惹来不少记恨。
而张家人丁单薄也是因此,张斌的父亲辈有三个儿子,但因为是非,最后只活了张斌的父亲一个。
后来朝廷开始管辖这个,名义上是朝廷的,可实际上地方官哪里敢动地头蛇的东西,素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清楚。
京城不愿意拨银子下来,也是个原因,只是明乐帝从未管过这个,至于那银子进了谁口袋,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家人也是聪明的,害怕有人惦记他们家的家业,便开始让官员入股,甚至把另一座没有开采的矿山放了出来。
也正是这个矿山,彻底让张家在林县,阳州的州官,府官基本在这矿山都有股份,当然,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在其中拿了好处。
入股这招实在高明,以前张家虽然没少送礼,可哪有嫌银子多的,以各种名头敲诈,可如今大家利益一体,张家的矿山就是他们的。
官府不再找张家的麻烦,自然是同心协力,而眼馋的商户因为张家有了靠山更不敢像以前那样联合排挤打压。
张家虽然将自家矿山分化,生意却是做的更大,财源滚滚。
钟离延听庞宇说完并不着急插话,尚寒羽不紧不慢的取出了两枚钱币。
这两枚铜钱一枚是新铜钱,一枚是老铜钱,新铜钱明显更薄一些,分量少了许多。
卢知府面上惶恐,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在林县新铜币比老铜币不知道多多少倍,迟早都是要被发现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尚大人,此事下官的确无能为力,下官不敢往下查下官劝公子莫要参与此事,免得,免得”
“免得如何,难不成还敢要了我性命不成”钟离延傲气凌神。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卢知府语气顿了下道“大人可知道刘家跟温大将军的关系”
“你是说温大将军插手到了林县”钟离延眯起眸子,透着寒意。
“下官并不知情,也并无证据,但下官调查此事时,在张家搜出来书信,言语间提到了温家,下官,下官还请尚大人体谅,温大将军是皇上面前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