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位张公子看这位小姐时,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这不是这些男人看物品的感觉,反而像是珍宝被人惦记流露出来的。
这二人举手投足中都带着贵气,身边跟着小厮打扮耳朵上有耳洞,想必是女子。如此奇怪,想必有什么要紧事,他们身份自然不简单。
“你们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我一届风尘女子,做不了什么事,只想安然自在。”凌香把话表明。
她不想趟这种浑水,何况对面什么底细她都不清楚。
“凌香姑娘说笑了,我们能做什么,不过是路过,我家爷好奇,才来这里瞧瞧。”尚寒羽抿了口茶水,笑着解释。
随后她又试探性地问道“听姑娘口音不像是当地人,怎么会流落此处。”
凌香身上的一股傲气,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先前是调查过,说是家境落魄,但再如何,像她这种女子,除非她愿意。
以她这种清高的脾性,宁愿死,都不会这般屈身于此。
这位凌香姑娘可是卢知府看上的人,据说,凌香姑娘从挂牌到现在只接待过卢知府一位客人。
尚寒羽得知这个,更加好奇了,刻意接近还有她刚刚眼里的厌恶,好像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小姐说的没错,我并非林县人,至于原因”凌香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愁绪“自然不希望家乡人看到”
尚寒羽握住凌香的手“原来如此,没想到姑娘身世如此凄苦,我家爷喜欢漂亮是女子,不如让我家爷为姑娘赎身,姑娘也能自由些”
尚寒羽虽有拉拢之嫌,但语气颇为真诚,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光,凌香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眸子,让人过之难忘。
凌香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家人早已不在人世,与其孤苦一人活在这世上,倒不如在这里热闹些”
“况且,你家公子那样的人,你倒也是舍得往外推。”
“哪有舍不舍得的,他若是能对我好一时,我就满怀感激了,其他的我也管不了。”尚寒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眸里带着忧伤。
如此乖巧懂事的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疼。
“你说的也是只是我喜欢热闹,倒不想去哪院子里过一生。”凌香凝重地说道,显然是不情愿离开的。
“姑娘怎会如此想,这里虽热闹,却难有真心相付之人,倒不如潇洒些,先离开这个地方”尚寒羽一句话绕到卢知府身上了。
“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指望,苟活罢了”凌香眼神瞟向窗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尚寒羽看她面容,虽然眉宇间有些愁容,但并没有凄楚之感,或者说是坚韧。
尚寒羽越发肯定,凌香来到这里是有某种目的的,她的身上倒有不少故事。
张斌如此巴结卢知府,怎么会想不到为凌香赎身送给卢知府,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她自己不愿意离开这里。
“姑娘还真是让人心疼,你若是什么时候想离开了,便派人告诉我一声就好了,我家爷什么都缺,唯独银子多的要发霉了。”尚寒羽勾唇笑着,一脸天真的模样。
凌香听到那句银子多的要发霉时微微发愣,如果从来不曾见过阳光,一辈子活在黑暗里也无妨,可偏见过了,便再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
凌香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子,唇红齿白,宛如一朵娇花,如今一笑,绽放得更加郁郁娇艳。
只有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才会有如此坦荡的笑容,她也曾见过这样的笑容,只是再也见不到了。
“听你的口音,不是林县人,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凌香笑着问道。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路过而已,姓尚,姑娘随便称呼即可。”尚寒羽并没打算隐瞒。
不过,京城并没有什么世家姓尚的,京城可不知道什么尚家,想必也打听不到什么。
“京城”凌香的眼眸微微发亮,笑着道“那我便叫你尚小姐好了。”
尚寒羽没有错过她那一瞬的表情“当然可以,姑娘也是京城人吗”
凌香摇头“听闻京城繁华,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过。”
“原来如此,以后要是姑娘有机会去京城,我到可以做东,好好带你玩一圈。”尚寒羽抬起眸子,商场上的老手,嘴甜是必然的。
凌香笑笑“但愿吧京城乱啊”
京城再繁华都和她无关了,她向往的也从来不是京城的繁华。
“我方才我听姐姐一手古筝弹的极好,可否再弹一曲”尚寒羽看她口风极紧,又善掩藏心事,行事滴水不漏,她也不是八卦的人,便撇开的话题。
“小桃,去拿我的古筝来”然后才问尚寒羽道“尚小姐想听什么”
“你喜欢”尚寒羽手臂放在桌上,手托着腮,一脸的期待。
凌香弹了一首十面埋伏悲壮又激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凌香弹的十分投入,像是和音乐融为一体,到最后曲终,尚寒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