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既然来了,自然要跟你一起回去的。再说了,皇宫的太医都在这里,现在都是束手无策。要是我染病跑了出去,到时候就不是阳州有疫病,而是蜀城,甚至京城,整个大梁。”
“不会的,只要找到病因,外头有药,就不会那么快传开。”钟离延眼眸冷下了一丝温度。
尚寒羽何尝不知,最近清风出去处处碰壁,即使愿意花高价买药材,也不见有人卖,谁在从中作梗,明白人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真卑鄙,竟然要牺牲这么多人来对付你,二皇子呢,他亲儿子都不管了”
尚寒羽红了眼,恶狠狠的问道。
如今也能明白为何朝中大臣不愿意支持明乐帝,对自己的子民都如此,又岂会善待他们。
明乐帝的格局太小,自然是不能服众,那个位置他德不配位,迟早摔下来。
“那家伙被人带走了。”钟离延的声音冷冰冰的。
人偷偷跑了倒是不奇怪,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难民不让人起疑心。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这么多太医在这里,一定能找到病因。”
“太医和大夫可有染病的”尚寒羽顿了顿又说道。
钟离延微微蹙眉,仔细回想,好像他们这些京城来的都没有染病,依旧完好无损,还有这刘府的人也是。
若是说大夫们和他们这些糙汉子身体好,还能解释的通,可是
刘记匡这几天都在灾民们那边帮忙,也没有少出入那些地方,但也没有见他有什么不适的。
翌日,宫里的人实在是没有法子,明乐帝便派婉柔过去,太后显然对婉柔是信任的,也就唤进来了。
要不是太后想见她,钟离晓早就拿扫帚撵出去了,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红莲那个愣头青不就是被这家伙给坑了么,前段时间还呆在大理寺,这两日,才放出去,也是钟离晓这边松了口。
不过是尚寒羽的意思,钟离晓反倒还生气,这种人想害她们,就应该丢在牢里一辈子,才关个十几天,便宜了她。
婉柔从宫中带了太后的衣裳和一些日常用品,就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熏香都带来了,包括她习惯了的躺椅,那可是先帝亲手做的。
婉柔来的时候正见太后在庭院里用膳,丫鬟正在布菜,婉柔自动接过,“姑姑习惯让我伺候着,你先下去。”
太后没抗拒她伺候,喝了一口粥后,淡淡地道“你休想劝我回去,但凡开口劝一句,以后就不必来了。”
婉柔自然是带着使命来的,能得皇帝一个人情很难得,当然她也不会一开口惹太后不悦。
“姑姑,我才不劝你呢,您就安心住在表姐府邸,回去宫里人只会有人惹你不高兴,何必回去呢。”
太后一听这话就欢喜,“这身边的人,也唯有你明白事理,你可不能跟着你皇帝表哥同流合污。”
钟离晓瞥了一眼婉柔,继续喝了点粥,不打算搭话,能哄着母后开心,她自然不会阻止,若是想使什么小心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婉柔一愣没有想到太后批起来明乐帝这样不留情面,讪笑道“其实,皇上是关心姑姑的,否则怎么会一遍又一遍的派人请您回去。不过,柔儿也觉得皇上做的过分了些。”
“只是,皇上若是道歉,那不是在百官面前丢脸嘛,咱们这些自然不敢去劝,更不敢反驳。”
“丢脸”太后一听这话随即眯起眸子,很不乐意的冷哼一声,“做错了事情就该认错,况且不是向我,是向晓晓道歉,他做的事情,不要把别人当做傻子,就想这样蒙混过关了。”
婉柔看着太后,轻声道“姑姑,您说的对,可是表姐是一朝公主,皇家人本来就比旁人拥有的多,责任自然是大的。”
一开口就说对,可后面的话,明明就是在痛斥钟离晓不懂事。
“你倒是个懂事,既然如此哀家就收你为义女,挑起皇家的担子。”太后淡淡的说道。
“我挑不起的,姑姑你这是说笑了吧这怎么能”婉柔捏着太后的手腕,力度恰好,让太后觉得十分舒适。
钟离晓听出来了,婉柔说白了还是来说情的,只不过以退为进罢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婉柔奉命来办事,自然是想把人带回去,不然把明乐帝的面子往那里隔。婉柔本就是分得清局势的人,这个时候总归选择了另一条路。
本来想再与母后躲在这府邸过几天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这个时候,恐怕是不能了,这天天有人来叨扰,实在是久久不能让人心思宁定下来。
珍珠近来几日里也算安静,无事可做,便去外头买了匹最好的料子,一针一线的做着衣裳,还是男人的。
给谁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但也不会去长公面前提,免得惹她不快,对珍珠这种不守规矩的,更是习之以鼻。
婉柔呆了没有多久,还没开始继续劝说就被太后找借口打发出去了。
就在钟离晓在前厅看着洁白的雪飘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