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翊这次倒是办事利索,没让苏锦烟久等,在郑老爷的头七之后就完成了分家的事宜。
据说分家的时候差点内战,郑秋翊的额头都被打破了。在这个时候,他倒是拿出了继承人的魄力,直接说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也没关系,大不了不分了。作为郑老爷唯一的儿子,郑家的一切都是郑老爷赚来的,现在理应他这个儿子继承,与族里的其他人没有关系。
那些族人一听,消停了。
族人们分得自已的那部分,留下狠话,说要把郑秋翊逐出郑家宗祠,以后再也不来往之类的。瞧那意思,分明就是担心郑秋翊后悔,又把财产要回去。另一层原因就是郑秋翊太能折腾了,原本郑家家产丰厚,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只剩下十分之一,就是因为这个败家子。他们不想郑秋翊连累自已。
姨太太们能走的走了,年纪大的无处可去的还是留在了郑家。毕竟郑家别的不说,郑公馆还留着,好歹还有一片栖身之地。
郑秋翊没有食言,把他名下的财产都交给了苏锦烟,不管郑夫人怎么哭闹都没用。
郑夫人又找苏锦烟,后者可不会把要到手的财产推出去。她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梁家军现在需要这些才能早些结束战争。现在他们能在这里过太平日子,是因为前线的将士为他们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苏锦烟收了郑家的财产,信守承诺,答应了认真教郑秋翊做生意,就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因此很快,城里的人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组合,那就是当初离婚的时候闹得特别不体面的两个人居然总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居然有人说两人有复婚的意向。
“苏,你真的要和这个人复婚?”卢卡斯是直肠子,听见传言之后直接闯进办公室质问她。“我的上帝啊,你不打算等少帅了吗?”
苏锦烟正在教郑秋翊辨认布匹的材质,两人并肩站着,离得很近。卢卡斯不管不顾闯进来,又没头没尾地说这样的话,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谁说的?”苏锦烟淡道,“如果让我再听见这样的传言,就让说话的人登报向我道歉。我与郑先生充其量是师生关系,清清白白的。”
卢卡斯听了苏锦烟的话,满意地笑了。
他打开门,冲着外面喊道:“听见了吗?苏和这个男人不会复婚。苏喜欢的是少帅,才看不上别的男人。”
苏锦烟:“……”
后面这句话她说过吗?她没说过的话,他是怎么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谣言’的?
卢卡斯走后,郑秋翊垂眸说道:“锦烟,我之前做错了事情,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没怪你,谈不上原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场交易,你用郑家财产换自已余生平安,我正好答应了这个条件,仅此而已。对了,五年过去了,你还没有问过凌琳。你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凌琳……
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曾经为这个名字痴迷过,为这个名字怨恨过,现在再听见这个名字,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那种陌生的感觉像是他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苏锦烟看他发呆,没有打扰他,继续忙手里的工作。
郑秋翊很快回过神来,然后根据苏锦烟教给他的知识记下笔记。他的模样很认真,与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没有问凌琳,仿佛苏锦烟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
苏锦烟倒是希望他问一句,毕竟是他曾经要死要活不惜为她与家人决裂的女人,突然这么不留情面,还是挺让人唏嘘的。
凌琳大着肚子进了监狱后,刚开始是单间,除了寂寞点,环境差点,倒还勉强能忍着。在她生下女儿之后,女儿被送出去了,她单间的福利没了,被送去了女囚的监狱。在搬去第三个月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了床上,死状极其的惨烈。
苏锦烟并没有交代过怎么处置这个女人。可是,她也没有说过放过这个女人。凌琳之死,她脱不了干系,但是却不会后悔。
在别人的眼里,苏老板是大善人,郑少夫人是和气人,苏家的大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可是谁会知道,她也是个瑕眦必报的小人。
卢卡斯站在门口那么一吆喝,厂里悄悄讨论这件事情的人都闭嘴了。与苏锦烟有合作的商人们倒是会在应酬桌上打趣他们,苏锦烟直接否认了。
半年后……
苏锦烟刚结束应酬,走出酒楼仰头看着天空,伸出手掌说道:“下雪了。”
郑秋翊大步追出来,拿着围巾伸手要给她系上,被推开了。
“下雪了,你穿得太单薄,会生病的。”郑秋翊蹙眉,“你教了我这么久,我们也算朋友吧,一条围巾也要给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他会生气的。”苏锦烟摇摇晃晃,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谁?梁少帅吗?”郑秋翊跟着她。“他现在又不在这里。你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