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张玉兰的老爷们,张玉兰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劲。
我看她状态不对,不禁问道:
“咋滴?你们夫妻之间难道有啥矛盾不成?”
张玉兰连忙笑笑,摇头说:
“没啥矛盾,都是在一块过了十几年的两口子,能有啥矛盾?没矛盾。”
我说:
“既然没矛盾,那你临死之前还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别到时候留下一生的遗憾。”
小玖也跟着说:
“是啊,张玉兰,你们好歹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临走之前总得跟他道个别吧?你咋连见都不想见他呢?”
张玉兰表情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就是觉得他一个人在城里打工怪辛苦的,平时工作也忙得很,我不想去打扰他。”
“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好歹也是老夫老妻,我临死之前,总得跟他打声招呼才是。”
我点点头,说:
“这就对了,那趁着今天时候还早,咱们吃完饭就进城吧。把你送到你男人身边,我们就算放心了,剩下的一个多月,你就和他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张玉兰嗯了一声,说:
“谢谢你们。”
我摆了摆手,说:
“大伙儿都是过命的交情,你再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吃过了早饭,我们就立马动身出门。
去村口坐上了去城里的长途车,直奔张玉兰男人打工的工地上去。
不过上车的时候还闹了个小插曲,售票员指着冲气娃娃张玉兰说这东西影响不好,不让我们带上车。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把她身上的气都给放掉,装进行李箱里才给带上了车。
张玉兰的男人名叫刘大全,是土生土长的大榆树村人,自打结婚之后就常年在县城打工,专门在工地上干体力活。
这一行虽然辛苦,但只要踏踏实实的干,就能有个不错的收入。
刘大全就是靠着天天风里雨里的卖命,这才给自己的老爹老娘在老家盖起了新房子。
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还能给张玉兰带回来几件像样的新衣服,甚至还能带几件小首饰。
这段时间刘大全在县城旁边的一个环城高速公路项目上施工,从年初的时候就下了工地,一直忙到现在。
之前张玉兰的尸体刚被发现的时候,刘大全请假回来了几天,一直等过了头七,给张玉兰办完了丧事,把她的肉身入土为安了之后才继续回去打工。
差不多下午三四点钟,我们抵达了位于县城边上的环城高速公路项目部。
这些年国家大兴基建,东北这边自然也没有被落下。
不过项目部重地闲人免进,我们肯定不能去工地里头。
只能在外面找了个看门的老大爷问一嘴,知不知道刘大全住在哪。
结果那老大爷还真知道,说大榆树村的刘大全嘛!他认识,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工地宿舍。
不过这时候他应该在工地上干活呢,不在宿舍。
这话说完,老大爷忽然又补充了一句话,一下把我们给说蒙了。
他说刘大全虽然不在,但他媳妇应该在,你们可以先找他媳妇唠唠嗑。
刘大全他媳妇?
刘大全他媳妇不是张玉兰吗?
可是张玉兰的肉身已经下葬了,她现在变成了冲气娃娃,就装在我们的行李箱里呢。
看门大爷说的那个刘大全媳妇,是谁呢?
我不禁问道:
“大爷,您说的这个刘大全,和我们找的刘大全,他是一个人吗?”
看门大爷问我:
“你们找的是大榆树村的刘大全不是?”
我说是。
看门大爷说:
“那就是同一个人呗,这工地上就只有一个刘大全,那就是大榆树村的刘大全。”
我说:
“可是大榆树村的刘大全媳妇刚死啊,就是上上月死的,刘大全还回去奔丧了,您不知道?”
看门大爷想了想,说:
“上上个月,刘大全的确请假回了老家一趟,说是家里有人死了,过了七八天就回来了。”
“是他媳妇死了?不应该啊,他媳妇不是住在工地上吗?长得又年轻又漂亮,活得好好的啊……”
这话说完,老爷子皱眉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朝着我们摆摆手说:
“算了算了,人家的私事我也管不了,刘大全就在前面那排宿舍,他媳妇也在那住,你们去找了她自己问吧。”
说完扭头就回门卫室里抽烟去了。
我们按照老大爷的指点,朝着前面的工地宿舍走去。
这时候行李箱里忽然传来了张玉兰的声音:
“一会儿见到那女的,别一惊一乍的,也别提我的事儿,你们就说是来看望刘大全的就行。”
“找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