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翩然落下。
叶婉萝见了,暗中叹道:“不是让你收着些么?”
却说台上那男子只知沈鱼会武,可也未曾想到她功夫如此了得。现下见得她这一记轻功,原来信心满满,一下子竟只剩得泰半。然而方才远远瞧着时已觉沈鱼美貌不可方物,如今就近见了更觉她美得不似世俗中人。
男子见此,哪里舍得就此下台?
是以他一鼓作气,走前几步,与沈鱼道:“请姑娘赐教。”
沈鱼听得微微颔首,心中记着叶婉萝说的“收着些,不要把人都吓跑了”,故而只握了剑按兵不动。然而习武之人但凡有一定修为,只观人身法﹑察其气息,尚且不必动手已知其武功深浅。是以沈鱼打量了对方一会已约莫知其底蕴。
二人于台上对峙不一会,男子便沉不住气提剑而上。沈鱼想着给他留些余地,也不出剑,侧身一闪便把男子攻势让开了。男子一击不中,收了剑势又朝沈鱼刺去,这下自然也教沈鱼避过了。二人如此过了四﹑五招,沈鱼手中剑虽未出鞘,然而她腾挪转移间,身形如电,也教原来想上台的人心中一阵哗然。
男子几番攻势都被沈鱼轻轻化解,心中一急,大喝一声便朝沈鱼扑去。沈鱼觉着时候差不多了,遂抽剑而出。男子听得寒铁之声,忽地只觉手上一疼,原来是沈鱼拿了剑鞘把他手中剑打掉。只待他回过神来,沈鱼手中长剑已是直直指住他眉心。
男子见状,心中一突,嗫嚅着道:“我﹑我输了。”
台下众人此番见识了沈鱼功夫,原来轮着要上台的人一下子竟是少了一半。
赵星见了哎呀一声,同徐见山道:“那些人都被鱼姐姐吓跑了。”
徐见山听得应道:“如此倒不至于累着小鱼。”
赵星听罢,隐隐觉着他话中有些心疼之意,便抿了抿嘴唇道:“你﹑你这是心疼了……我却是忘了,你也能上台的。你怎么不上台?”
徐见山闻言,垂首打量了她两眼,沉吟半晌方笑着道:“我自然知道我也能上台……你倒是想想我为什么不上?”
赵星听了,抬首看向徐见山,只觉他瞧着自己时眼光明亮,似乎与从前大不相同。她看得心中一跳,忙垂了眼,不敢再看,“我﹑我怎么知道?”
徐见山见状,待要应声,却忽地听得前方一阵轰然,原来第二个上台的人已被沈鱼从台上打了下来。
赵星看得心焦,不禁问道:“宋大哥还未见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徐见山倒是淡定,“放心,叶姑娘早有后招。”
此后沈鱼又打了五﹑六个人下台,叶婉萝此时便喊了停,说道要让沈鱼歇歇。沈鱼听得便自台上下来,回到叶婉萝等人身边。
“姐姐可累了?”赵星见沈鱼来了,便给她递了茶水帕子。
然而沈鱼虽是活动了一番,但脸上滴汗不见,气息也十分平稳,遂只接了赵星茶盏道:“不累的。”
待她歇好了又要上台,临行前叶婉萝却拉了她的手道:“等下上台的是我教中弟子,姐姐记着手下留情。”
沈鱼闻言点头应罢,便提了轻功跃至台上。待她站稳了,一个青衣男子也翻身跳到台上。这青衣男子身材颀长,眉目疏朗,长得颇为潇洒。
远处的赵从荣见得,不禁微微颔首:“这才像样些。”
这男子见识过沈鱼功夫,也不多废话,刚报了身世名讳便拔剑而出,向沈鱼扑去。沈鱼见他功夫高出之前众人不止几筹,当下也不敢轻忽,遂举剑去挡。只若论武功,这悟真弟子尚且及不上沈鱼,然而沈鱼记着叶婉萝说的“手下留情”,是以一时之间二人竟似是打得难分难解。
二人这般过了十来招,那男子却忽地往腰间一探,似是从怀中摸出一物。沈鱼见得已是暗暗留神,却不防那男子一撒手竟是朝天撒了一把白色粉尘。
沈鱼见此,心中暗道:心猿香?思及此,她连忙以袖掩面扭头避过。
青衣男子见状,立时提剑向沈鱼攻去。只他身形方至,却忽地见得一状如长棒之物斜斜地打来,挡在他同沈鱼之间。男子一急,抬首看去,只见那手握长棒的竟是个身着道袍的美少年。
赵从荣忽而见有第三人上了比武台,忙朝台上喊道:“来者何人?”
那少年闻声,远远地朝赵从荣施了一礼道:“在下隐仙门下弟子宋见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