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杨知至上前叩拜,一通马屁流程拍完,唐僖宗问道:“仙师何在?”
杨知至急忙让人去找,两排官吏纷纷向后望去。直到把目光都落在这唯一一个打扮的仙风道骨的年轻人身上。
调度官上前,一脸谄媚地陪笑道:“仙师,皇上叫您呢,您请随小人来吧?”
袁玉璋摇了摇头,这时候那必须得摆摆谱:“我这小官,怎么能入大人眼中,还是就在此处,等皇帝来请吧!”
调度官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哎吆,神仙爷爷,这不是要我的命嘛,刚才都是小的有眼无珠,给您赔罪了,可千万不能耽误了皇命啊!”
袁玉璋一甩拂尘,轻叹一口气,人家都求饶了,为难他看来也没什么意思。
“前面带路吧!”
调度官这才起身将他迎到御前。袁玉璋行了个拱手礼。田令孜见此大怒:“袁玉璋,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不跪!”
袁玉璋道:“别说今日我是道士身份,就算是官员的身份,不是大型朝会也没有规定必须下跪吧?”
田令孜指着下面一群跪倒在地的官员反驳道:“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比你官大?不照样跪着!就你特殊?”
袁玉璋冷笑一声:“他们愿意跪是他们的事,干不了事,屁股就是撅的再高也是个垃圾!坊间传闻中尉大人就喜欢屁股撅的高的?难道是真事?”
京兆尹杨知至起身,指着袁玉璋鼻子大骂:“好你个袁玉璋,敢对中尉大人无礼?来人呀,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袁玉璋道:“御前哪儿有你京兆尹说话的份?陛下,这雨还求不求了?总有一帮小人阻拦,要不然陛下在,贫道早就打他一顿了!”
唐僖宗还真想看看袁玉璋揍他一顿,自打见到袁玉璋,这人的行事作风太解气了。可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胡来。
只好跟田令孜商量:“阿父,还是让他尽快求雨吧,朕也要积些功德。”
田令孜点了点头,道:“陛下有旨,请袁仙师登台祈雨。”
袁玉璋看着眼前用竹子搭建而成的高台,心中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
这座高台高达四五米,人站在上面摇摇晃晃,让人胆战心惊。走到高台前,调度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上台。毕竟,谁也不想冒险尝试这样摇摇欲坠的建筑。
袁玉璋无奈之下,只好默念咒语,以防万一高台倒塌,至少不会被掩埋其中。
他偷偷卷起袖子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才刚过九点半。于是,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高台上打坐冥想。
然而,周围的环境并不宁静。不时有蚂蚱飞过来,袁玉璋不得不频繁地挥手驱赶它们。他可不像唐僧那样,可以忍受虫子的叮咬而保持入定状态。
坐在台下的唐僖宗看到袁玉璋在高台上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位道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道行的人啊!”
与此同时,杨知至带领着一群官员准备好了香案,并邀请唐僖宗前来祭拜天地。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上天的敬意,如果真的能够降下雨水,那将归功于皇帝的诚意和虔诚。
唐僖宗指着香案上密密麻麻的蝗虫问道:“这些蝗虫怎么都跑到香案上来了?有什么好吃的?”
杨知至拍马屁道:“蝗入京畿,不食稼,皆抱荆棘而死,此乃祥瑞之相。”
百官闻言,纷纷表示祝贺。
唐僖宗苦笑道:“祥瑞?哪里的祥瑞能让百姓流离失所,赤地千里?算了吧,朕还要脸!”
杨知至吩咐鼓乐吹吹打打,唐僖宗的每一个跪拜天地的动作,都要配上一段打击乐器。
巨大的噪音惊得附近的蝗虫飞舞起来,百官慌忙躲避,狼狈不堪。惹得高台上的袁玉璋大笑起来。
闹剧结束,一看时间已然到了十点。太史局监副开始指挥亲信将一车黄金搬到浑天仪密室,关上门约半炷香的时间,打开一看,果然消耗殆尽。
随后又是一车。耗费了三车黄金,总算开始刮起大风。原本这几日就是下雨的天气,黄金的用处也就起到了个引子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