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安不救他们,他们可能跟王安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而救完之后,若是王安一直不去走动,那这关系,自然而然就会淡了。
所以说,武冬和张舒雅这几人,完全是王安自己花心思维下的关系,跟“命好”可以说都不沾边。
王安直接岔开话题,问王大柱道:
“爹,接多少鹿血了?差不多就行了,整多了鹿也受不了吧?”
王大柱看了一眼罐头瓶子答道:
“快了,再有个几分钟就整完了,对了,那仨马你想咋整啊?”
王安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
“咱家的马已经够多了,整那老些也没啥用,卖了吧,省心。”
王大柱想了想,才犹豫着说道:
“我看那仨马,有俩都是骒马,卖了就白瞎了。”
王安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说道:
“那就把骡子和骟马卖掉,咋也得卖两个啊,不能都养啊。”
这一回,王大柱考虑了挺大一会儿才说道:
“要不就都留着吧,省的都揣驹前儿没啥使。”
王安一听这话,瞬间就愣了。
主要是想要经管匹马,那可正经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很多人可能会说了,养马就是喂草喂料加上给马饮水,多简单的事儿。
如果要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打个比方,给一匹马饮水,只需要打桶水就够了,可是给匹马饮水,就得打桶水。
这年代打水,都得用辘轳一圈一圈的摇。
有啥说啥,连续摇桶水,那可正经不是个轻快的活儿。
再说草料也是個大事儿啊!
在农村,不干活的马,料会少喂一点,每天两三斤就可以了,但草必须得管够。
可即使是这样,一匹马一天要吃掉的干草,最少也得到0斤左右。
当然,王安家不差钱,这些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但是,家里人可就没啥闲着的时候了,就得天天干活,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喂马,打水饮马,扎草,碾玉米面,清理马粪等等,可是这些,只是关于马的。
羊、傻狍子和鹿啥的,也得管啊。
要是被这些东西牵绊住,还能“自由自在”吗?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要知道养殖这种事情,王安是绝对不会自己干的,雇人才是王安的想法。
奈何短时间内,雇人根本不现实,主要是政策不允许!
其实最关键的问题是,养马的主要作用,是使用,是用它干活来创造价值的。
这玩意儿的经济效益十分低廉,要是靠养马赚钱的话,那得活活赔死。
所以,王安十分坚决的说谎道:
“爹,那肯定不行,这些马本身就来路不正,少来少去没人在意,整那老些万一哪天被人盯上,那多犯不上啊。”
王安的话,开始让王大柱纠结起来,主要是王安的说法,好像多少有点道理。
就在这时,王安发现罐头瓶子里的鹿血,已经装了一大半了,便紧忙问道:
“爹,这鹿血放的差不多了吧?好像到量了。”
抽鹿血,是有定量的,正常来讲,一次最多只能抽斤,一年最多抽两次。
这还得说是成年梅花鹿,要是小梅花鹿的话,一次抽一斤就不少了。
王大柱收起心绪,看了一眼罐头瓶子,这才慢慢悠悠的把针拔了下来。
拔完针,王大柱又揉了揉鹿脖子上针眼的地方说道:
“小安,你挎兜里带咸盐了吗?”
王安连忙点头道:“带了带了,我这就给它喂点。”
王大柱说道:“这眼瞅着天黑了,别的鹿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屋了。”
王大柱说着话,便左手拿着针头,右手拿着装鹿血的罐头瓶子,转身出了羊圈。
王安随口答应一声,便从挎兜里掏出了咸盐粒子。
可能是这次放血对鹿来说不咋疼,所以这只母鹿很痛快的就接受了王安的示好。
鹿的再生能力,在陆地上所有的哺乳动物中,可能都是最强大的。
所以这种针扎的小伤口,可能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完全长好了。
说实话,这只母鹿今天也着实够倒霉的,碰上了王安这么个猪一样的选手,无缘无故的白白挨扎了三针。
好在王安喂了它最爱吃的咸盐,也算是做了补偿。
当王安回屋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而两个小妹妹,早在王大柱和王安给鹿放血的时候就回屋了。
当然,王逸也放学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全家人又因为马的事儿,议论了一遍,木雪晴全程没发表看法,最后由刘桂兰一锤定音。
那就是听王大柱的,不卖!!
说实话,王安严重怀疑这老俩口已经提前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