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准备去杀了那个读书人。之前为了一件小事,狗爷与之发生过冲突,此时那人读书,明摆着就是为了复仇,何不趁其尚未发达起来,先下手为强,直接干掉?
可是门外不住地开始落雨,道路非常湿滑,出去不太方便,亦且夜色漆黑,此时出去,恐怕不太适宜。
略思忖了一阵子,不知为何,狗爷放弃了那种杀人的打算,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想当初,他之所以砍了那个读书人两刀,完全是听从了神人的安排,趁那个读书人睡觉不注意时下的手,此时再去的话……
狗爷有些犹豫,似乎觉得不太地道,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些年,一时之间再要去提起,怕有些赶不上时代。略想了想,狗爷觉得还是继续观察吧,等时机成熟了再下手也不迟哈。
关上屋门,狗爷悄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为何,此时几乎可以看到少秋正趴伏在一张破败的桌子上看书,觉得对他没有什么威胁,狗爷这才打住,不再去想那种杀人的勾当,而是溜到了床上,准备关上灯火睡去了。
一片漆黑之中,狗爷可以“看”到少秋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看书的样子,甚至连他放个屁出来,也能够闻得到那种不堪的味道。
本来想去杀了那个读书人来着,可是念及他不过只是个读书人,想必不会对自己构成太大的威胁,思之再三,觉得暂时不要去动手,一切等机会来了再想办法吧。
如此过了一阵子,狗爷独自躺在床上,听闻到门外有神人在不断地叫唤着,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这声音恐怕整个荒村都听见了,唯有少秋例外。
“去杀了他,不然的话,他以后可能会对你的母亲有所不敬,甚至可能会睡了你的母亲。”神的声音不断地飘荡在门外,这样的声音,不要说狗爷听闻到了,就算是荒村的不相干的人,也是颇能听到。
听到了这种话,狗爷渐渐地爬起来了,摸黑出了屋门,往着外面悄悄走去,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不断地响在耳畔,竟然有种不顾一切往前冲去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可以去杀了那个读书人,”荒村的人们也不断地对他这么说着,“不然的话,以后你可能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狗爷四处打量了一翻,没有看到人,知道是那些人躺在床上悄悄在心里说出来的,这样的话,一般之人,比如少秋之辈是不可能听闻得到的。
到了此时,狗爷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是重新站了起来,“看到”了那个读书人正在想着那件事情,那件被砍的破事。这不,想了一想,还以为没有人知道呢,正不断地咬着牙齿,准备以后呀,机会来了,也来个以牙还牙,剁狗爷几刀。
对于少秋这样的打算,狗爷是非常清楚的,此时更是可以直接“看到”他心里的这种想法,本来想去杀了他,可是看到他来回不住地徘徊着,一时不敢造次,不然的话,恐怕自己也会受伤呢。
天空一片乌云不断地翻滚着,颇能看到闪电划破夜幕带来的那种光亮,大地在此刻几乎映照得一片通红,纤毫可见,那怕是路上的一颗小小的石头,也能够看到。
不知来自何处,汹涌的唆使声铺天盖地而来,纷纷催促着,非要狗爷直接去干掉那个读书人,并且说了,不杀掉那个读书人,他狗爷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在人们的再三催促下,狗爷终于是咬了咬牙,踏上了门前的那条泥泞的道路,往着少秋的屋子不断地走去。
少秋正徘徊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于外面下着的大雨,有些埋怨,整天下雨,一时都没法去大山上干活了,庄稼几乎被乱草悉数覆盖了,再不去处理一二,可能真的就不成了。
可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干活了,此时夜深人静,忽然不可遏制地想到了狗爷,想到了狗爷就一定会想到他手中的那把马刀。
少秋心情非常不爽,此时更是恨不能直接去杀了狗爷,不然的话,可能会让人看不起,可是到了今日,自己已然是成了一个读书之人,面对如狼似虎的狗爷,怕是弄之不过,无奈之下,只好是权且忍了吧。
不过,心情到了此时当真是非常糟糕,似乎听闻到人们正不断地耻笑着,而在这些耻笑声中,可以非常清楚地听到门前的花婶的声音,正与什么人闲聊着,还以为少秋睡着了呢,不然的话,也不会指桑骂槐地说他的坏话了哈。
“少秋真的是不中用哈,”花婶的声音赫然可闻,“被人砍了两刀,尚且还能忍住,不想着去报复一下,这还算什么男人嘛,根本就不配做个人啊!”
“妈,”少女的非常可爱的声音响起,“回去了吧,不早了该睡了哈。”
“睡什么睡,以后呀,不许与那种不是男人的人呆在一起,哼!”花婶的声音回荡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想娶我的女儿,除非去杀了狗爷,不然的话,想都别想!”
……
少秋怔怔地听着这话,一时不断地怅叹着,对于那种过去了好多年的事情,似乎可以不去管它了吧,此时非要自己去杀个人,这……这确实有些为难,可是不听了花婶的话吧,万一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