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人头攒动,五湖四海的客人出没在吕镇,可是这些人不知为何,走在这大雨之中,真的是不用雨伞也行,那些大雨淋到他们的头上,真的是会转弯来着,愣是斜斜地飘到了一边,一点也没有弄湿人家的衣服来着。
“卖雨伞!卖雨伞!”少秋吆喝着。
可是这些人因为大雨淋之不到,至少是走到少秋身边的时候,那些雨水自然飘离,根本就没有淋湿身上的衣服,那怕是一点点。
只有走到不远处,这才感觉到雨水的冰冷,淋在身上非常之不舒服来着,有人甚至因此而快要感冒了。
这时,那些客人才掏出钱来,在一家店铺里购买了一把雨伞,撑开了,笑着离去,消失在大街尽头,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见不是个事,少秋只好是换了个地方试试,看能不能有所好转。
换了个地方以后,情形真的就不一样了,雨伞一放下来,便有无数的人凑上前来,购买着少秋的雨伞。
正这时,也不知为何,天上的阴云一下子便散去了太半,没了云,雨也就渐渐打住了,人们看了看天气,把拿在手中的雨伞又放回到了少秋的板车上,说声“叨扰”,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大大的太阳挂在天空,万里无云,用不着雨伞了,那些撑着雨伞走路的人们,到了此时,渐渐收了起来,此时带着一把雨伞去与人约会,倒显得有些累赘。
少秋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板车旁,看着人们瞧也不瞧一眼地走过,心绪苍凉,心想呀,这下完蛋了,真的是血本无归哈。
把一板车雨伞拖到家门口的时候,因为过于劳累,肺病到了此时真的是更加的严重,一进屋门,便喷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渐渐苏醒过来之后,看了看周围,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少秋只能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屋门,一时思考着应对的办法,欠了黑匪不少钱来着,万一人家要还,届时没钱,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在这么想着办法的时候,花伯的影子又闪现在他的眼前了,此人之出现,不过是想打那一板车雨伞的主意,觉得反正也是卖不掉,不如去看看,看能不能搞到手。
夜色已然是渐渐笼照过来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心情非常之不好,生意失败,欠了黑匪这么一大笔高利贷,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正在这时,听见有人胡乱敲打着自己的屋门,此时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花伯来了,便忙着为之让座,沏茶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
“伯伯到此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我看呀,”花伯说道,“你能不能把那一板车雨伞送给我,反正摆放在屋子门前,让人看见了也不太好看,届时说你不聪明,甚至要说你有些愚蠢哩。”
“这……”少秋一时搔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送给我吧,”花伯笑着说道,“我给你三块钱!”
“三块钱?!”少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三块钱。”花伯从容回答。
“想当初进这批货,我可是花了三万块哪,您只肯给三块钱?”少秋冷笑着问了一声。
“三块已然是不少了,反正这些雨伞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没有人要了,摆在此地也是多占地方,你不如三块钱卖给我得了。”花伯边这么说边准备着把那板车拉走了。
“好吧,三块就三块。”少秋以醉汉的语气说道,接过了那三块钱,钻进了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一时坐在书桌前,两眼发呆,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闪烁……
门外传来了花伯拉板车的嘎吱声,那声音渐渐远去,不久之后,便已然是听闻不到了。
这时,不知为何,天上瞬时之间便又刮起了大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大风中,雨哗啦哗啦地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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