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黑匪把战场上的铁器埋住了之后,做了个记号,等待日后再找个机会,把这些铁器运走,届时多少也能赚些钱不是?
这活当然白天是不能干的,一定得到了夜里,战火止息了,双方处于停战状态才行,不然的话,冒着枪林弹雨的,不是个事。自己又不是那个国家的公民,犯不着为人家打仗来着,只有等双方打累了,打不动了,睡觉的时候,才是黑匪出场之时。
已然是埋了不少坦克了,这些当然都是些坏了的,没人要的,黑匪也是因为穷急了的人,不然的话,谁愿意干这个,不要命了吗?摸进战场之时,对于一般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讲,那也是极其凶险的,满地的尸体,到处散布着的血腥味,以及不时炸响的炮弹,无不令人胆寒。
可是,黑匪因为比较胆大,对于此等之事,也是不太放在心上,此时朝着一辆废弃的坦克悄悄摸过去,到了那辆坦克边,见里面尚且还有个伤病,正在不住地挣扎着,试图逃出战壕,回到自己的营地。
黑匪一不做二不休,冲过去砍死了那个伤兵,图的不过就是那架坦克,自己当然不会开了,不过是想把这坦克卖到废品收购站,赚些小钱过日子。砍死了那个伤兵,黑匪坐在坦克边,悄悄地吸了一支烟,战火正在燃烧着,不远处尚且在打着炮哩,天空一度映得通红,几乎把月轮也烧了起来了。
“为了钱,没有办法,只好是得罪兄弟您了。”黑匪把烟抽完之后,这便把那个死去之伤兵掩埋了,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暴雨如注,闪了个闪电,一时雷声大起,无端在坦克前方炸了个巨大的坑,似乎想把黑匪劈死。
“妈的,还真是做不得亏心事诶,否则的话,何至于炸这么一大坑!”黑匪看着那个大坑,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正在此时,天空阴云阵阵,暴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炸雷频仍,有几次甚至直接炸在那坏了的坦克上,幸亏铁甲坚硬,不然的话,可能也如那伤病一样的,就此去了都。
真的是好大的雨,一时无法下去作业,不然的话,这大雨甚至会呛死人的,看了看天空,夜色正浓,离天亮还远着哩,不忙,先在这坏坦克上休息一下,睡一觉再说吧。
睡了一觉之后,看了看天空,依旧是如此苍凉悠远,没有尽头,一时之间,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来到了何处,“难道老子真的来到了阴间?”
雨停了之后,黑匪这便跳下坦克,站在前方那个巨大的雷炸的坑前面,刚好可以埋了那架坦克,省得自己去挖坑了,这便准备把坦克推下去,之后再用泥土埋上。可是一跳下去,不知为何,天上一时之间,依旧下起了暴雨,有种河水泛滥成灾之感,而在那个雷劈成的大坑之中,从那水下面似乎传出一个声音,非常清晰来着,那意思大概是不准他把坦克埋在那个大坑里。
黑匪是个穷人,平日里身上也就只有这么几块钱来着,此时如果把这坦克卖掉的话,多少也能搞到些钱来着不是?不然的话,谁愿意来干这个?
可是竟然有人不准自己把这坦克埋进那个雷劈成的大坑之中?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嘛。
“不可以把坦克埋在这个大坑,不然的话,你会有大的麻烦来着,甚至可能会死去。”天上此时有这么个声音,并且这声音乍听上去,有点像是雷公发出来的,这使黑匪还真是有些害怕。
“这……”黑匪有些徘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我弄的坑。”雷公此时说话了,而且这声音在这旷野听去,还真是无比真切。
“哦。”黑匪面对这雷公的声音,说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只有一人,若是在稠人广众之中,尚且另当别论,可是自己此时身在什么地方呀,战场啊,死亡之威胁就已然是够令人害怕了,此际又无端出现了雷公,这还叫人怎么活呀!
“永远也不可以往我弄的坑里埋东西!”雷公如此说道。
“这……”黑匪只好是不把坦克往那个雷劈出来的坑里埋坦克了,只能是在这坦克旁边挖着坑,可是此时不知为何,挖着挖着,锄头一时之间,趁自己休息之时,竟然是不翼而飞了。
“该死!”黑匪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锄头,不知这锄头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刚才还在自己的身边,眨眼的工夫,这便已然是不在了。
正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头上中了一石头,用手一摸,竟然是摸了一手的血。黑匪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另一个伤兵正准备开枪射击,此时一旦出现枪声,怕是不好,一时不顾忌这么多了,凑上前去,掐住了那个伤兵的脖子,将之弄死了。
之后,黑匪再检察了这辆坏坦克,确定没了伤病,这才放心地坐在一边,此时抽了支烟,想以如此方式安慰一下自己的情绪。此时真的是怕得要死,本来不过是想来捡些洋落,没成想竟然杀了人,此事一旦让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黑匪把那两个伤兵的尸体埋好了之后,这便又不住地围绕着这坦克看着,泪水不断地在脸上打旋,早知是这么个事,才不来这该死的地方呢。现在好了,为了这破坦克而杀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