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势利眼,平日敬佩的只是一些匠人,而对于这做小工的,一律非常之藐视,不仅看不起,时不时尚且要挖苦那么一句,此时找这少秋前去为自己做工,亦不过是为了让他出丑,届时自己不同意少女与这读书人之间的婚事,这也便是让人觉得情有可原。
当然,不能立马回绝,因为万一这读书人真的发达了,做了大官,而自己一口回绝了,这也不妥,只能是这么模棱两可,届时便宜行事。这时把这少秋请到了自己的工地,要其为自己做小工,挑些灰浆,搬些砖头,抑或干脆去驱赶一些野狗。
当时在自己的工地,因为要道头之类的物事敬献神祈,而此时往往有野狗出没,偷偷吃掉这些物事,花伯怕这野狗是神灵之化身,不便亲自驱赶,这便请少秋为之,万一有何不测,纵使上天降罪,亦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不是?
干了一天活,到了天色夜将下来之时,匠人们这便准备离去了,不便再呆在此处,因为做一天工只有这么些钱,做得再多亦是如此。匠人们在离去之时,往往要取笑少秋一翻,不如此不足以表示自己是个匠人,而这花伯届时送自己红包,纵使有,亦不会太多,而在取笑了少秋一翻之后,这匠人之派头便是十足了,届时不用自己多说,花伯之红包必然是鼓鼓囊囊,之后拿这些钱去吕镇买什么吃不香呢?
少秋在花伯的工地挑了一天的泥灰,此时弄得一身的泥巴,而且这些泥巴尚且是洗不去的,沾住了自己的衣服,就如生在上面似的,洗也洗不掉,抠也抠不去,直是非常之令人烦恼,有时使少秋真的不想再为花伯干活了,却又如此一想,得罪了他,亦不是个事,届时与小花呆在一起,这怕是不好说话。
因为劳累,这一天泥灰挑下来,直是使少秋不住地吐着血来着,当然,此时断不敢吐在人家的工地,只能是悄悄地吐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子里,届时拿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再作进一步的处理,正在吐血之际,野狗不知为何又来了,此时饥饿非常,看到了道头之类的物事,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就咬,使少秋非常之愤怒,这便不管那么多了,什么吐血,又什么体面,悉数不顾,一把将这野狗抓住,却不料,自己的身上、手上,悉数被咬,一时鲜血淋漓,却亦无怨无悔。
当少秋如此狼狈地站在花伯的工地之时,忽然之间,小花出现了,看到少秋成了如此不堪之人,浑身简直是脏得要死,想必少女再怎么风流,当看到这少年成了这么个熊样,此时纵使是真情天下无敌,怕亦是有所不甘,不想与此人恋爱了吧。
少秋干了一天小工,回去之时,花伯并未给钱,能给这读书人一碗饭吃便已然是不错了,尚且想自己给钱?而这读书人,亦因为此不过是给少女干活,纵使是累点苦点,亦不算什么,甭说不给钱了,纵使是没有饭吃,这也不会怪花伯,相反心里此时非常之舒服,能给少女帮点忙,此正是自己求之不得之事情呀。
夜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干了一天小工,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一块骨头是不酸的,这便想好好睡一觉,因为明天,可能还得去为花伯做小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