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虽然与瓦匠吵了架,可是因为瓦匠瓦好,而自己盖房子又不得不用瓦,因此,这天只好硬着头皮又进了瓦匠的屋子,不得不去买他的瓦。可是瓦匠看这黑匪不怎么和气,因此也不怎么待见他,见了黑匪,直是如见到鬼似的,甚是不想与之相见。
见黑匪来了,瓦匠女人这便也从深闺里出来了,浑身上下一片之臭秽,简直脏得要死,不知多少天没有洗澡了,使黑匪一时也只能是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尚且还捏不住,这便不断地呕吐起来。一看到黑匪,瓦匠的女人非常之愤怒,平生深恨此等坏人,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成了这副样子。
“不卖!”瓦匠女人如此对黑匪说道。
黑匪此时想说话,可是因为捏着鼻子之缘故,这说出来的话亦颇不像话,听上去不怎么听得清楚,一时竟如在骂娘。这便瓦匠简直相当之不愤,于是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已然是没有瓦了,其意是叫黑匪好自为之吧,最好去别的什么地方去买瓦。
瓦匠的瓦在荒村那是没得说的,其精湛的技术,过硬的质量,以及敬业精神,在荒村早有口碑。瓦匠烧出来的瓦,那是用石头也砸不坏的,简直比铁更硬,随便怎么用,纵使是天上落冰雹,那亦是没有一点事的。
也是看在瓦匠瓦好之缘故,否则,黑匪断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捏着鼻子进了瓦匠的屋子。黑匪因为瓦匠父亲之骗人,使自己在吕镇大街上不穿衣服白跑了一场,本来是赌了钱的,自己不穿衣服从吕镇穿过可以得到不少钱财,可是自己一丝不挂地跑过吕镇大街后,得到的不过是瓦匠父亲之不屑一顾。瓦匠父亲并没有真的给黑匪钱。
也是因此之故,黑匪与瓦匠可以说是有世仇,一看到瓦匠,黑匪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看在瓦匠瓦好,甚至要与之翻脸了。虽然不敢与之撕破脸,可是这相见吵架却是不可避免,甚至有几次,由于事态之失控,这两位尚且动起手来了。
此次亦不例外。因为瓦匠把瓦卖给别人只要一分钱一片,可是卖给了黑匪却是要两分钱一片,这使黑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一时在忍无可忍之情形下,竟然又骂了瓦匠娘了。
可是,瓦匠因为打不过黑匪之缘故,一时虽然是被骂了,却也并不敢声张,只能是低着头默默忍受而已。可是瓦匠的女人却看不过去了,没有人像这黑匪,为了买瓦,不仅要赊账,尚且要骂娘。
“你不要骂娘了,”瓦匠女人一把抱住了黑匪,“我和你……”
瓦匠女人之臭,在荒村可是闻名已久,黑匪此时被死死抱住了,一时因为瓦匠女人之力气亦不算小,竟是怎么挣扎亦挣扎不掉。而瓦匠女人那张臭嘴更是吻上了黑匪的脸,而且瓦匠女人年纪亦较比黑匪为大,甚且可以说做他的长辈都成,此时碰到此事,只能是怪自己前世不修了。
黑匪好不容易挣脱了瓦匠女人之拥抱,一时不敢买瓦了,这便边不住地吐着口水边逃出了瓦匠的那个院子。逃出来之后,一时也是只能是去了小河边,扑进了干净的河水中,不住地洗漱着自己嘴巴。
洗了一阵子,此时看到瓦匠的女人也下了小河,当然并不是来追黑匪,却是来小河边洗衣服来了。黑匪不敢呆在小河边了,这便火速逃亡,因为眼睛之不看路面,尚且还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这便赶紧爬起来,继续往自己的屋子逃去。
瓦匠本来不想把自己的瓦卖给黑匪的,可是因为生意之不景气,再者说了,黑匪其人也不还价,自己定二分钱一片,那就是二分钱一片。这对瓦匠来说几乎可以说是高利润了,而且黑匪要的瓦亦非常之多,这批瓦一旦悉数卖出去,那么瓦匠算是赚翻了天了。
瓦匠与黑匪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双方这便签下了合同,价格是三分钱一片瓦,条件是在运瓦这一天,瓦匠之女人不能在场。瓦匠非常之高兴,因为这可以说是比市场价高出了两倍,一时看见自己的女人似乎又想凑上前来闹事,这便把自己的女人打了一巴掌。
屋子建成这天,为了庆贺,黑匪便办了个宴席,遍请宾朋,四方来客聚于一堂,畅聊人生之得意,天下大势之分合,直是一派喜庆祥和。更有人为黑匪请来了舞女,一时翩翩于堂屋,曼妙舞姿看得人如痴如醉,更有道德不高尚之徒,往往趁此时凑近了去看,谎说自己眼睛近视,非如此不足以看到。
其人亦并非仅仅是看,尚且在人家不注意之时,要捉弄一下人家,不是扯一下人家的衣裙,便是不酒而醉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风话。不过人家亦颇有涵养,断非小气之辈,纵使是这无赖之徒对自己摸了手,甚且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味,亦不当回事,直是十分高兴之样子,那怕这无赖之徒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自己,亦能坦然处之。
人家舞女本来也是为了赚几个钱,可是现在倒好,竟然如羊进了狼群,一时说不做黑匪的生意了,可是这进来了容易,出去却极其之难。有人甚至因为这女人之长得太好了,平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水灵灵的女人,这便不顾众人之反对,把人家扛在肩膀上了,不知准备弄到什么地方去。
黑匪此时赶快出来制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