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荒村之农夫睡觉休息,也算得上一个异类吧,一时对之亦是相当之窝火,而且神经亦变得非常敏感。这便觉得少秋之读书声甚至比自己机器之轰鸣还要大,还要吵人。
“喂,少秋你能不能不读书了,不然的话,吵得老子都没法开机器了。”黑匪如此对着少秋说着。
而听到了黑匪的喊声,少秋一时纵使是想读书,却也不得了,而这大雨之夜,是唯一能够好好读书的时间,不然的话,一般晴好天气里,在大山上干了一天之活,累得半死,尚且还有何心情读书来着呢?
可是不听这黑匪的话,此亦断不是个办法,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激怒了他,亦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便不敢读书了,可是不读书了,这长夜漫漫的,自己又别无喜好,一时也是长长地怅叹着,不知上苍何以会如此对待自己呢?
见少秋听话,黑匪得寸进尺,此时亦不打沙了,停住了,却不住地叫着少秋的名字,要其为自己去抬这柴油机,此本来是一破的柴油机,一时要之何用,若是一般之人,早已然是丢弃不要了。可是黑匪不然,此时眼看着这洪水便要淹没了自己的柴油机,一时心疼,便想把这柴油机抬进少秋的屋子,姑且避避洪水。
少秋在白天干活之时,由于不小心,闪了腰了,此时不要说干活,就是走路亦成了问题。可是这黑匪却要自己去抬这柴油机,这不是成心整人又是什么?不过少秋又不敢得罪了黑匪,不然的话,怕也像对待一荒村之人那样把自己活活打死了。
一时只好是下了小河,凑到这柴油机边,弯下腰,为黑匪抬起这柴油机了。在抬之过程中,黑匪因为自己劳累了一天,可是这少秋不过是坐在自己的屋子看书,断无劳累之可言,便悉数把杠子压在少秋的肩头上。
少秋本来就闪了腰了,又压上如此两三百斤重的东西,而这荒村土路上更是一片之泥泞,行走其中,其幸苦之程度绝不亚于扒坡。而黑匪甚至可以哼着歌儿地抬着,甚且还故意把这少秋往这泥水之中压过去,使之一时不小心蹿进了泥田之中,两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当然,以少秋为人之坚忍,这么一点折磨也断然打不倒自己,此时愣是从泥田之中,扛着两三百斤重的斤量,把自己连带着机器一起弄出来了。而黑匪此时却不住地骂开了,说怎么可以走岔路呢,要是把自己的机子弄脏了,或是搞坏了,“你赔得起吗?”
把这机子抬进了少秋的屋子,黑匪拍了拍手,一时大功告成,这便离去,想必少秋一人之力量不足以把自己的机子搞走,放在他这个地方直是相当之安全,完全不用担心贼盗。而少秋此时面对此庞然大物,一时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机子,由于黑匪也并不是太懂,此时虽然是干完了活,尚且并没有关停,这不,一路叫个不停。此时到了少秋的屋子,依然是没有关,抑且不知道到底关什么地方,一时只能是任其叫着。
此时少秋大怒,“妈拉个巴子的,”这么吼了一声之后,便出了自己的屋子,在院子里搞到了一块石头,以与之同归于尽之决绝砸了下去。一时这机子不叫了,不然的话,就这么叫一个晚上,到了明天,少秋还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