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这天,呆在山洞,一时不敢出去,因为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点,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山洞了。此时外面不断地下着雨,雨水哗哗地响着,水帘挂在洞口,水雾茫然而飘渺。
日子如此过着,而谙尽了孤单的滋味的强盗,一时也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可是,放眼整个荒村,能看得上他的女人虽说不在少数,而真正喜欢他的就几乎可以说没有了。想嫁给他的那更是寥寥无几,不过这强盗虽然成了这令人不齿的人,而这传宗接代之事也不可不抓紧,不然的话,到了老了之时,还真是无处话凄凉了。
强盗年纪已然不小了,而爱他的女人一个也无,此时想起来,心情之郁闷真是欲说还休啊。看到别人成双成对的,而自己孤孤单单形影相吊,其酸楚不堪之处,放眼整个世界,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不,这天又走进荒村,想看看这荒村的人们对自己是否热情,可是这刚走进这荒村,便听见孩子哭泣声。而这妇人们,见了这强盗来了,更是纷纷躲起来了,绝对不敢出门,有人甚至还藏身破洞之中,几日几夜不吃不喝,为的就是躲避强盗之骚扰。
强盗走在荒村大路上,路上虽然了无行人,有的不过就是几只狗而已,而这狗在见到强盗之时,连叫声也变了,变得如此低三下四的。不过还好,在不远处一株柚子树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正趴在树干上,似乎正在等着这强盗之到来。
老妇刚才与自己的老伴吵了一架,原因不过是自己爱打牌,一时误了正事,连饭也不做了。老伴在一气之下,对之骂了一句娘,这使老妇相当气愤,这便也还了一句“砍脑壳死的。”老伴此时便把脑壳凑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说道,“好,来砍!”老妇不敢砍,却在这老伴的脑壳上打了一下,当然也不是太用力,不过是聊出口气而已。
而老伴一怒之下,竟然撞了南墙,一时头也破了,而这墙也垮了。老妇见老伴如此,一时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而且自己的几个儿子,也甚是以老妇之不讲道理而恼火,这不,在一怒之下把这老妇赶出家门了。
老妇在荒村随脚撂走到哪算哪,甚至还想找个地方悄悄了结自己的性命,如此活在人世尚且还有何意义可言呢?可是,这荒村一时几乎找不出可以使自己死去的地方,跳河吗,这也不成的,淹死太难受了。一时靠在柚子树上,干脆想听听少秋之读书算了,人们都说了,听少秋读书不吉利,可是这不正好,反正自己也不打算活了。
听少秋读书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强盗来了,荒村的人们纷纷逃亡,而老妇因为找死之缘故,一时也不跑,借强盗之手结果自己的一生,这真是求之不得之美事。强盗此时看了这老妇一眼,觉得有些特别,别人纷纷都逃了,唯有这老妇,此时脸上毫不见有何害怕之处,眼神也是刚毅血性,反倒使强盗吓了一跳。
强盗之此次出山,其唯一之目的不过是想找个女人,在花前月下,也想尝尝这风花雪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可是,却看到了这老妇,脸色晦暗不说,而且似乎还好久不洗脸了,脸上积存之污垢,足以令人恶心死了。
老妇此时反正不想活了,能借这强盗之手故去,较比跳水溺亡不是强得多了吗,而且可以以自己的性命唤醒人们对这强盗之愤慨,也算是聊以报达,总算不辜负荒村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吧。这便横在路之当中,而强盗想要过去,非给她作个揖问声好,那是绝对不行的。
“让开!”强盗一时想不开,以如此一老妇,何以还这般霸道,竟然敢于挡自己的路,放眼整个荒村,敢于如此做的,似乎也就只有这老妇一个。这便吼了一声,而且拔刀相向,似乎再不让开的话,便会吃了这强盗一刀了。
“不让开!”老妇蛮不讲理地说道,此时之吼叫声虽然较比强盗略弱,却也足以令人感到震撼。
强盗此时拔刀相对,而面对这大刀,老妇浑然不惧,尚且故意凑上前来,似乎死在强盗的大刀之下,对她来说是种荣幸。强盗面对如此阵式,一时有所收敛,不敢造次,无端杀了这老妇,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
“有种你杀了我呀!”老妇这么吼着,虽然声音不是太大,却也足以令强盗感到为难。
“滚!”强盗吼了一声,这便把刀插进刀鞘,啐了一下,便欲寻路离开,与这老妇干耗着,断不是个事。
而老妇执意要挡住强盗之去路,似乎怕这强盗对自己的孙儿有所图谋,虽然老伴对自己不好,可是自己的孙儿却是多么可爱,绝对不能让这强盗祸害了呀。反正自己与老伴不和,活在人世一时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何不拖住这强盗,也算是对自己的孙儿最后的一份疼爱吧。
强盗再次拔刀出鞘,正于此时,老妇老伴出现了,此时不再与老妇拗着了,对她说了句好话,老妇一时心情大好,不再有寻死之念头了。老妇不敢挡路了,此时让开了,却被强盗扇了两个耳光,之后跟着自己的老伴一步一步地走去了。
人们不敢出来,荒村一时显得相当萧条,唯风在刮着枯萎的草叶儿,作弄出阵阵凄凉。而小河此时也呜咽着了,似乎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