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爵死死盯着眼前这人,恶狠狠的道:“冯国用!朱重八要你来抓我的?”
冯国用哈哈笑道:“郭公子想多了,在下不是来抓你的。”
郭天爵心中一惊,“不抓我,那你要干嘛,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冯国用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郭天爵身边的那个亲卫。
郭天爵欲再问,只见冯国用忽然暴起,一枪刺向那亲卫。那人不想冯国用突然发难,猝不及防,被一枪捅死。
此时冯国用人已到了郭天爵身侧,郭天爵见此变故,人都被吓傻了,呆立当地。
冯国用附耳对郭天爵悄声说道:“在下是来杀你的,其他的事郭公子就没必要知道了。”
话音刚落,郭天爵只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深深扎进了他的左边胸膛。
当天下午,应天城南,三山门外,朱元璋阅兵已毕。冯国用已经回了应天,在朱元璋耳边轻语了几句,朱元璋点了点头。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竟把旁边的旗杆给吹倒了,旗杆倒在朱元璋不远处的泥坑上,溅起的泥水把朱元璋的衣服给弄脏了。
朱元璋不以为意,笑着对身旁的刘伯温道:“伯温先生能掐会算,不知这旗杆倒了,是吉是凶?”
刘伯温轻抚了下胡须,“凶中有吉。”
朱元璋疑惑道:“此话怎解?”
刘伯温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主公现在衣服脏了,不如先换个衣服。”
朱元璋本不在意,但听刘伯温这么一说,便依他之言,把衣服给换了。
随后指着前面的三山门,问道:“伯温先生,这门是吉是凶?”
刘伯温轻笑道:“往北入此门,此门又名唤三山。北者败也,今日阅兵,又倒了一根旗杆,从北门入,有兵败如山倒之意,入之不吉。”
朱元璋哈哈大笑,“伯温先生真乃大才,本公佩服!”说罢,转由聚宝门入城。
邵荣、赵继祖二人率兵伏于三山门,许久不见朱元璋入城,心中焦躁不已。
不想,有手下军士来报,朱元璋已从聚宝门入城。
二人无奈,只得收兵回府。不想还没回府,迎头撞上了常遇春。
邵赵二人内心有鬼,欲避开常遇春。常遇春却叫住了他俩,“邵大帅,赵大帅,吴国公有请,跟老常我走一趟吧!”
二人心中惊疑不定,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常遇春走了。
路上,赵继祖悄声问道:“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邵荣回道:“不知道,先不管他,事情毕竟还没做,他没有证据,我们咬死不认便是。”
怕被常遇春发现,二人也没再多说话。
到了吴国公府,邵赵二人拜过了朱元璋后,邵荣开口问道:“不知主公找末将何事?”
朱元璋面色凝重,略带怒意道:“二位,你们说说,本公待你们如何?”
赵继祖忙回道:“自是恩重如山,不知主公为何有此一问?”
朱元璋苦笑道:“想当年我投义父的时候,二位都是镇抚,现在要尊我为主公,二位是不是都不服啊?”
此时邵赵二人心头巨震,但依旧强装镇定,齐道:“没有的事,主公千万不要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哦?没有的事。”朱元璋站起身来,只听得啪的一声,朱元璋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案几,怒道:“敢做不敢当吗?”
邵荣,赵继祖二人忙跪伏于地,心里虽虚,但气势不能丢,丢了就露怯了。
邵荣义正言辞地急道:“末将冤枉,若是有人嚼舌根子,让他出来与末将对质便是,还望主公明察!”
朱元璋摇了摇头,“看样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说罢冲冯国用摆了摆手。
冯国用直接扔了一个包袱到二人身前,那里面也不知是个什么,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直撞到邵荣才停下。
“打开看看吧。”朱元璋开口道。
邵荣一脸疑惑的打开包袱,在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刹那,他彻底傻了,久久没有说话。
赵继祖见他不说话,也凑过去看,也是看了一眼,而后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那包袱里之物,正是郭天爵的头颅。
邵荣先从震惊中清醒,把包袱置于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缓缓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朱元璋。
冯国用忙走上前,怒斥道:“邵荣你要干嘛?”
朱元璋摆手示意无妨,冯国用才退下。
邵荣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赵继祖被邵荣的笑声给惊醒,也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头,却没站起身来,只是跪着嚎啕大哭。
邵荣笑完,指着朱元璋怒道:“郭大帅对你恩同再造,三公子是他在世间唯一的骨血,你也下得去手,你就不怕遭天谴,不怕天下人唾骂?”
朱元璋冷笑道:“是他要害我在先,我还能留他性命,岂不才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