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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的决定,众人都很不解,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患上失心疯。
但不管怎么说,对刘协的决定,大家不敢违抗,军营之中让开一条道路。
萧景琰见状满脸的问号,本来以为这次要马革裹尸,可天无绝人之路。
刘协要放了自己,难道这里面有阴谋?
为人刚正的萧景琰猜不出刘协所想,当他看见刘协身旁的林殊后,恍然大悟。
“是小殊?是他救了我?”
萧景琰心中想道。
得知刘协要放他们走,张强等不及了,赶紧向前跑去,着急的摔了一跤,十分狼狈。
“喂,你们还等什么?”
“还不快走,这里又不管饭。”
听到张强斯心烈肺的喊叫声,萧景琰顿时惊醒,率领剩下士兵径直离开。
走的过程中,他隐隐感觉刘协他们在看自己。
回头望去,发现刘协笑意吟吟给了自己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萧景琰不明所以,只能先带着几十人离开了敌营,防止刘协反悔。
……
自从刘协放走了那个萧景琰之后,军营里可就炸开了锅。
那些个将领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不明白主公咋想的。
“主公不会被妖邪附体了吧!”
“我看也是!”
“同感,同感。”
中军大帐里,刘协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众将,脸色不快。
“都给孤安静!”
这一声吼,那可真是震得大帐都晃了三晃。
十岁刘协的嗓音是非常响的,这一嗓子让将领们立马挺直了腰板,大气都不敢出。
刘协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道。
“我放走萧景琰,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萧景琰虽是敌人,可他为了营救同伴不惜冒险,这份情义,孤佩服。”
刘协顿了顿,接着说道。
“本王是个重情义之人,天地间像萧景琰这样的人太少了,杀一个,少一个。”
“本王何忍之。”
看着刘协一副重情义的模样,祢衡首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直言道。
“主公,你重情义,那也要分人吧!”
“你知道吗?你放走的是敌人,是心腹大患。”
“主公此举,与那春秋时只讲仁义的宋襄公有何区别。”
“主公,汝智弱乎?”
……
“祢衡,你放肆!”
听见祢衡如此辱骂自己的主子,纪纲忍不了,立马冲着他大喝道。
“你眼中还有没有纲常伦理,身为臣子,却讥讽主君,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刘协身旁勃然大怒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祢衡毫无畏惧,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鹰犬!”
“你!”
“狂犬吠日。”
纪纲大怒,很久没有人在他眼前如此狂妄,在纪纲心里已经给祢衡记了一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清天水在瓶。”
刘协站了起来,高声诵起唐朝李翱所写的【赠药山高僧惟俨二首 】。
本来这首诗在唐朝,也是平平无奇,直到几百年后,这首诗变成了嘉靖皇帝的口头禅,才名声大噪。
……
“哎呀,好诗啊!”
“主子此诗意境非凡啊!”
“妙!”
纪纲开启马屁精模式,不断夸赞刘协的诗才与文采。
下面众人也被刘协所念之诗,惊得眼前一亮。
“想不到主公还会这个,藏得太深了。”
诸人窃窃私语,刚才还在怒骂刘协的幕僚祢衡大感意外,但很快撇撇嘴。
“又是一个宋襄公。”
刘协念完诗定了定神,而后接着道。
“你们当中有些是云,有些是水,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
“都是忠臣,没有奸臣。”
刘协的一席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主公不想看见自己人窝里斗,开始和稀泥,谁也不得罪。
主公的帝王心术正可谓无师自通。
几位刚加入刘协阵营文士武将再不敢小看眼前仅十岁的刘协。
……
另一旁的将领站出来着急说道。
“陛下,就算您说得有道理,可眼下咱们该咋办啊?打了这么多时日,南阳宛城仍固若金汤。”
刘协微微眯起眼睛,对着帐下众人说道。
“都给我好好想想,有啥办法能拿下宛城。”
话音落下,底下议论纷纷,显然除了强攻,并无他法。
这时候,谋士袁芳打量周围,见没有人有主意,当即慢悠悠地走出来,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