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也。”同时,这制度也维护了上层建筑的体统,有助于愚民。
对于“刑不上大夫”这条礼制,历朝历代都有具体措施予以保障。例如魏明帝制定“新律”时,首次正式把“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写入法典之中,使封建贵族官僚的司法特权得到公开的、明确的、严格的保护。从此时起至明清,“八议”成为后世历代法典中的一项重要制度,历经一千六百余年而相沿不改。
在大明建极之后,太祖也尝与侍臣谈论对待大臣的礼节问题,太史令刘基对他说“古代公卿有罪,通常诣请自裁,从不轻易施以污辱之刑,目的在于保存大臣的体统。”侍读学士詹同也说“古代适用刑不上大夫的原则,以鼓励形成廉耻之节操。如果能做到的话,则君臣之间的恩与礼就都可以实现了。”朱元璋对此深以为然。
虽然后来的明代皇帝经常对大臣施以杖刑,谈不上什么“礼遇臣下”。但在司法实践中,对于官员确是有明显优待的。其中最阻碍司法调查的是,在罪行未明的情况下,官员是不能轻易被审问的皇帝下旨诏狱的除外。
但“诏狱”作为溢于国家正式法律体系之外的特殊制度,其合理发挥作用的前提,并不是建立在某种制度基础上,而是权力掌握者与行使者的意愿,故具有浓厚的人治属性。
正因为此,“诏狱”制度自身可能所具有的合理性因素,也会因为秉政者个人的私心而大打折扣乃至于消逝殆尽,甚至蜕变为自逞私欲的工具;一旦君主昏庸、权臣秉政之时,掌权之人多借“诏狱”之名,泄私愤,逞淫威,打击异己,祸害无穷。
大明的“诏狱”又称“锦衣狱”,曾经造成的冤案可谓罄竹难书。尽管从皇帝的角度看,朱翊钧觉得这制度用起来很顺手,但有了孩子之后,他经常考虑后代出现昏君的问题,因此在张文明遇刺案之后,他就没有继续使用诏狱。
去年,经过多年巡回法庭的淬炼之后,大明第一法律专家海瑞上了一道奏疏,痛陈诏狱之弊,希望朱翊钧从立法层面永远废除诏狱制度,其中恳切之语,令朱翊钧动容
“盖一成之法,三尺具存。而舞文巧诋之人、曲致希合之吏,犹或高下其手,轻重在心,钩摭锻磨,罔用灵制。又况多张网穽,旁开诏狱。理官不得而议,廷臣不闻其辨。事成近臣之手,法有二三之门哉是人主示天下以私而大柄所以失于下,乱所由生也。”注
在海瑞的奏章上,朱翊钧批答知道了,当时并未作出肯定的答复,但废除诏狱的想法由是坚定待能够部分取代诏狱功能的制度建立起来之后,才是废除诏狱制度的时候,否则难以突破“刑不上大夫”这一礼制给司法实践带来的阻碍。
朱翊钧前世作为一个中层干部,对隔离审查的措施有过了解,也看过很多好汉在双规地点洗心革面,重新从鬼变成了人的纪录片。当时的他会感到疑惑,为什么不动刑罚,这些人就发自内心的悔过了呢
抱着这个疑问,他当时曾经与监察部门的人员进行过交流,由此了解了一些手段,在朝廷新颁布的诏令中改头换面的都用上了。待诏令成稿,都察院等部院又提了两轮修改意见。
恰逢吴善言案发,朝廷就将之颁布了出来,而吴善言就有幸成为本时空第一个被“双规”的高官。
三月十日,诏令下达杭州。同时,都察院任命张文熙为吴善言审查专案组长的文件也随之抵达。
三月十一日,杭州西湖湖畔的一栋别墅里,吴善言面对着一张桌子和文房四宝,冷笑着对张文熙道“你别废话了,想让我写什么”
张文熙温煦的笑道“吴大人不要误会。都察院的政策呢。就四个字,治病救人。俗话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就写一写任官的这些年,那些事做错了算是自述吧。嗯,那个,检讨了解吧,跟那个差不多少。不管你写什么,我们都核实,要是没错呢,您也好官复原职不是”
“想一想张佳胤巡抚,蔡国熙布政司使,原来不都被停职勘查过,查过了照样是一个好官现在不还官运亨通吗”
吴善言冷笑着拿起毛笔,笔走龙蛇“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张文熙看过道“嗯,我也是刚接触这审查程序,咱与老哥两个一起参详吴大人字写得不错,继续,继续。”
第二日,一宿没睡的吴善言继续写了无数遍石灰吟和正气歌。
第三日,两宿没睡的吴善言在张文熙的启发下,开始写自传。从小时候摸鱼抓虾开始写起,写到了自己年迈的母亲,聪明的儿子、女儿,以及与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第四日,三天睡了两个新时的吴善言写出来自己去年娶得小妾,描述的她是如花似玉,善解人意,还用混酱酱的脑袋编出了一首小令,被张文熙加了鸡腿。
第六日,张文熙把南京兵部员外郎龚某的自诉状副本拿过来了,还给吴善言展示了一下龚某的亲笔签名。搓着手道“哎,老哥,你的形势不妙啊。这龚至强竹筒倒豆子啦。嗨都推你脑袋上啦,这很有攀诬的嫌疑啊。”
第七日,被吴善言夸没边的小妾的自诉状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