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喜看着冯弘志抱着鹿唯心,看着鹿唯心抱着冯弘志的脑袋低头。
她能感觉到这一刻鹿唯心其实是想吻冯弘志的。
但鹿唯心到底没能吻下去,只是红着眼睛傻笑。
近七年的梦中纠缠。
她被控制,他千里迢迢前来营救。
白凤喜无法感同身受他们之间的这段深入骨髓的情感,但她祝福。
有情人本就应该终成眷属。
她……将来以后也一定能再遇上一个让她满心满眼都挪不开的那个人的吧?
鹿唯心感受到白凤喜的眼神,挣扎着从冯弘志身上下来。
刚才她失态了。
冯弘志拉着鹿唯心的手,走到白凤喜面前,由衷道:“白掌事,谢谢你。”
“互利共赢罢了。”白凤喜摆摆手,说道,“快走吧,一会儿第五氏的人再追上来就不好走了。”
冯弘志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凤喜,叮嘱道:“白家这段时间要小心提防,白掌事也是,我在白家周围布了阵法,可保白家一次,若以后有需要,白掌事尽管开口。”
白凤喜并不知道冯弘志还帮白家做了这么多。
他可能是看在与白封阳的交情上?
还是……
白凤喜猛地摇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催促着他们快走。
冯弘志的心腹早已经将他的行李收拾好,都在后备箱。
冯弘志拉着鹿唯心上了后车座,车子稳稳地发动。
白凤喜目送着那辆车越开越远,直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别,怕是这一辈子也很难再见到了吧?
·
冯弘志一直没有松开鹿唯心的手,而鹿唯心一直看着车窗外。
黔东南的一草一木像是过电影一般地从她眼前刷走,直到车子开出黔东南地界的那一刻,一颗泪珠才从鹿唯心的眼角滑落。
这个困了她近二十年的地方,今天,她终于逃出来了。
虽然她知道,这很可能只是暂时的,但她还是想哭。
想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想冲着黔东南大喊一声:“父亲,我跑出来了!”
鹿唯心情绪波动太大,就连身体都在轻轻颤动着。
冯弘志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怀里,轻声安抚:“唯心,你逃出来了,我会带你回江城,回鹿家,你……做好准备了吗?”
鹿唯心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冯弘志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他对她承诺:“唯心,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
鹿唯心小声地说着。
两人就那样靠着,车里的氛围很好。
冯弘志的心腹从后视镜里往后瞄了一眼,顿时也开心了起来。
冯爷终于要铁树开花了呀。
好一会儿,鹿唯心才闷闷地问道:“所以那天夜里,你就在第五氏,对吗?”
冯弘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对,我在。”
“我说那天夜里我的魂体怎么总也走不出第五氏,还总是要往地底下栽楞。”鹿唯心说道,“所以那个时候你是在地底下?你就是那个时候布的阵?”
冯弘志一五一十地将第五氏的地宫,以及他怎样布阵,怎样与白凤喜合作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鹿唯心。
他既然决定来营救她,便是做好了一辈子守护她的准备。
以后他的一切,只要她想知道,他都会毫无保留地跟她说。
鹿唯心听得很认真,不由地感叹她是多么幸运,能遇到冯弘志和白凤喜这样的好人。
不过有些细节她还是想不通,便问道:“业火哪里来的?你的阵法真的能凭空激发出业火来吗?”
“我还没到那种境界。”
冯弘志说着,伸出手,手心里立刻凝聚出了那把功德伞。
鹿唯心看到功德伞的那一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有什么画面似乎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太快了,她根本捕捉不到。
但这把功德伞她真的感觉好熟悉。
就像是她曾经用过它很多次似的。
冯弘志说道:“唯心,伸出手。”
鹿唯心听话地伸出右手,那功德伞一晃,竟立刻悬停在了鹿唯心的手心里。
它像是认得她似的。
鹿唯心福至心灵,完全出于本能地掐诀,功德伞蹭蹭地变大。
要不是在车厢里,鹿唯心一定要将它放到最大的样子,好好看看它。
“收起来吧。”冯弘志提醒道,“车里不方便,等回到江城你再训练它也不迟。”
鹿唯心利落地收起功德伞,收完了她才惊愕地愣在那儿:“好奇怪啊,我怎么知道该怎样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