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耻辱烙印,压得胡云玺在狐族上千年抬不起头来。
可这烙印分明是胎里带来的。
胡云玺要洗清耻辱烙印,要亲口问一问他母亲,到底为什么?
有冤伸冤,有仇报仇。
胡云玺双手接过金漆,郑重道:“蓁蓁,你放心去阴阳交界处,阴香堂这边我来守,我一定帮你牵制住谢羡安!”
我是相信胡云玺的能力的。
但谢羡安那人狡猾,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同,想要不大动干戈就牵制住他,没那么容易。
那会儿,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胡云玺的骚操作的。
当天晚上,唐言蹊和胡云玺的房间里金光普照,檀香味几乎溢满整个庭院,大家伙儿聚在外面,就听到胡云玺一阵一阵痛苦的闷哼声,以及大毛二毛的啾啾叫声。
半空中雷声滚滚,乌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听到一半,柳书禾便说道:“沉水村天生异象,外界肯定有所感知,必定有东西盯着咱们村子呢,我去村口守着。”
柳大力立刻抬脚要跟上柳书禾,毕竟之前他们总是一起行动。
还没等他那一脚踏出去,柳书禾已经伸手去拽龙影:“龙影,你陪我一起呗?”
龙影没说话,只是任由柳书禾拽着离开了。
柳大力默默地收回了那只脚,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一炷香后,大雨倾盆而下。
满院子的檀香味被浇灭,唐言蹊房间里的金光也消失了。
我站在廊檐下默默地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拉开,唐言蹊对我说道:“烙印已经被清除了,他疼得昏睡过去了,我守着,没事儿。”
我稍稍放下心来,毕竟金漆虽好,反噬力也大,胡云玺刚经历了受戒期,我怕他会撑不住。
好在一切顺利。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看到胡云玺,我以为他在闭关休养。
临近阴阳交界处开放的日子,我愈发的焦躁不安,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要带的东西,晚上经常失眠,脑海里全是城隍殿的布局。
四月二十九凌晨三点,我的房门被敲响。
门一开,唐言蹊便掩身进来了。
她将一身阴差服、一块城隍殿阴差令牌,以及一只透明的,里面装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的小瓷瓶交给我。
“这是胡云玺送回来的,他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你进入阴阳交界处之后,换上阴差服,带上令牌,混在巡逻队里进入城隍殿,一旦遇到危险,滴一滴血在这小瓷瓶里,赵谦就能感应到,他会接应你的。”
我一一记下,问道:“胡云玺呢?”
原来这些天他没露面,是办这些事情去了。
“他还有事情要办。”唐言蹊说道,“他只让我告诉你,大胆往前走,身后有他兜着,别怕!”
我心中的感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唐言蹊伸手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坚定道:“蓁蓁,我、我们,包括整个唐门,都会站在你身后的,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无条件支持,加油,等你回来。”
我也用力抱住她,良久良久。
·
当天夜里,我早早地便守在河对面的树丛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辨别这次一起渡河的人中是否有陈英的人。
农历四月三十,零点一到,那条船如期而至。
阴阳交界处屡次出事,这次渡河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上了船,大家各自落座,很少有人交谈。
等上了岸,我立刻往偏僻处去,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换上了阴差服。
刚换好没多久,我就看到了一条长长的巡逻队走过,立刻跟了上去,压低帽檐。
就在这时候,前面那个阴差转过身,看向我。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队伍后面忽然多了一个人,别人察觉不到,前面这个阴差一定是知道的。
出师不利,难道我这就暴露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阴差说道:“你怎么才来?马上都回城隍殿了,谨慎着点,老子的小命可是捏在你手里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悄然离队,掩入黑暗中去了。
原来是跟我接应的人。
这人如果不是胡云玺的暗哨,那必定就是赵谦的人。
我默默记住他的长相,这人情是欠下了。
我随着巡逻队又在鬼市周围绕了一圈,等跟另一队巡逻队接头之后,便往城隍殿的偏门走去。
偏门门口守着两个阴差,一个一个地仔细检查我们的令牌。
前面人多,我默默观察着,发现他们似乎只认令牌不认人。
直到我顺利进入城隍殿的那一刻,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就进来了?
不,如果没有胡云玺的打点,没有他之前在城隍殿里当差几个月,积累下的经验与人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