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的脑海里便不自觉地想起回溯时,蹊鹞翅膀撕裂耷拉下来的场景。</br>蹊鹞的羽毛也是这般五彩斑斓。</br>唐言蹊接过炸毛的软鞭,轻轻抚摸着。</br>她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穿过那些羽毛与狐狸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br>她哭得越来越伤心,情绪有些失控,呜咽着,很难受。</br>我挨过去,伸手帮她擦眼泪,她的小脑袋靠在我肩上,泪水浸湿了我的肩膀。</br>我轻拍她的后背,试探着问道:“言蹊,你想起什么了吗?为什么哭?”</br>唐言蹊抬眼茫然地看着我,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到这些羽毛就难过想哭,控制不住的想哭。”</br>说话间,软鞭的羽毛与狐狸毛已经自动收回,变回了原来的样子。</br>唐言蹊慌张地去摆弄软鞭,也学着无妄大师的样子,用真气往软鞭里灌。</br>当她手中凝起那股淡金色的真气时,我是惊愕的。</br>唐言蹊能打,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去阴阳交界处的河边我就见识过的,但她并没有多少修为。</br>此刻她手中凝起的这股真气,远比她之前自身的修为浓郁,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唐老给我留了部分修为和功德,也一定会给唐言蹊留的。</br>只是唐言蹊似乎还没能稳定地吸收、运用这股力量,淡金色的真气忽明忽暗,最终也没能将那些羽毛再打开。</br>唐言蹊握着软鞭急急地问:“大师,您能告诉我这条软鞭的真正来历吗?”</br>这条软鞭是胡云玺在唐言蹊七岁时就送到她手里的,唐言蹊虽想不起前世,但也能猜测到些什么吧?</br>无妄大师淡笑:“唐小姐,缘起缘灭,只在一念之间,且行且珍惜。”</br>还是这句且行且珍惜。</br>一直等明庭香焚干制成了,唐言蹊也没从无妄大师嘴里问出半句话来。</br>只是在我收好明庭香,准备离开时,无妄大师从茶案下面拿出两只香囊,给我们一人一个,叮嘱我们随身携带。</br>那香囊是青灰色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仔细闻,还能闻到茶香味里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br>我俩谢过无妄大师便出来了。</br>柳璟琛正站在院子里等我们,小沙弥过来送我们出去。</br>走到拱门前的时候,柳璟琛又回头看了一眼禅房的方向,眼神复杂。</br>一直等坐到车里,唐言蹊都很沉默。</br>那根软鞭已经被她收进腰间了,可她的手时不时地在腰间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车子一路往回开,竟出奇地安稳,并没有遇到我们预想中的突发状况。</br>只是到了九塘镇,我接到童栩言的电话,让我们在同心堂暂停一下,他有话跟我说。</br>刚好我也打算去同心堂看望一下冯大志和鹿唯心。</br>冯大志的伤养得七七八八了,听说最近又收了一批好东西,鹿唯心现在就爱待在同心堂里,与冯大志收回来的那些古董为伴。</br>鹿唯心借助同心堂的阴气修炼,冯大志出门收货的时候,鹿唯心有时候也会跟着替他掌掌眼,一人一鬼竟成了最好的搭档。</br>等我们在同心堂里看到童栩言的时候,都吓了一跳。</br>童栩言瘦了一大圈,眼窝塌陷,黑眼圈重的跟熊猫似的,眉心之间暗藏着一层淡淡的黑气。</br>柳璟琛问道:“栩言,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br>童栩言捏了捏眉心,苦笑道:“自从被托梦收到那份请事帖之后,只要我一闭眼想睡觉,就会梦到那个湿哒哒的女人站在我身边,不停地问我事情成了没有,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br>他转而看向我道:“鹿姑娘,我今天联系你,就是想求个情,童冰夷的请事帖,咱阴香堂接下好吗?”</br>“栩言,接不接请事帖,蓁蓁自有定夺。”鹿唯心从楼上下来了,她说道,“你不能因为被那东西缠上,就让蓁蓁收下请事帖,扰乱她的判断。”</br>童栩言辩解道:“我跟鹿姑娘求情,并不是为了我自己。”</br>“这几天我多方打听,得到一些关于童冰夷的信息,我觉得她这个人值得一救,才决定向鹿姑娘开这个口的。”</br>冯大志招呼着:“都站着干什么,坐下来边喝茶边听故事啊。”</br>我们便都围到桌边去坐下,童栩言说道:“族中老人告诉我说,其实童冰夷并不是河神,后代之所以尊称她为河神,算是一种美好的愿景与寄托吧。”</br>“很多年前,回龙村还不叫回龙村,村后有一条大河,河中有河神,村民每年祭拜,也算风调雨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