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厉的小脸不由一阵羞红,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这么用心的服侍过哩,关键还是这么好看的两个姐姐。
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四下张望,看到屋里并无旁人,陈厉这才放松下来。
不过,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整个房间已经被收拾的井井有条,打扫的干干净净:
药材都已经入柜,剩余的码放一处,药签向外,制好的药粉和药丸也已经分门别类的装瓶贴签,摆放整齐。
陈厉心底不由暗赞一声。
“砰——,啪——啪——”
这时,从屋外遥遥传来爆竹声,此起彼伏,陈厉在心里默算一下日子,今天正好是大年三十,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了。
按照在陈家沟的习俗,今天一早就要准备贡品,过晌后还要贴春联,送灶王,送财神,再炸些好吃的年货,遇到好年景还能煮些肉来解馋。
可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浓浓的思乡之情竟是无所寄托。
陈厉穿好外衣和鞋子,跳下床,拉开了屋门,一阵冷冽的寒风吹了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院中的花圃里,有半数的花朵都被厚厚的积雪压折了。
陈厉抬头看向天空,厚厚的云层依然有些阴沉,虽然已经没有雪花落下,但似乎随时会有一场大雪的样子。
陈厉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四面一看,这才发现了蹊跷之处。
楼上楼下的回廊里,紫燕帮的帮众竟在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踪影。
陈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跑向蓝音所在的房间,跑到门口后,拍了拍门,喊道:“蓝音姐姐,蓝音姐姐!”
可是屋子里没有任何声响和人声,只有诡异的静谧。
陈厉微微用力一推,两扇门竟轻易的被推开了,屋内空空如也,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蓝音姐姐——”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陈厉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失去了主心骨。
愣了好一会儿,陈厉才转过身,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蓝音姐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对我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大夫,你怎么坐在这儿?”,回廊的另一面,碧云和碧瑶从通向侧院的小门里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红漆描花的食盒。
“小大夫,快回房吃点早饭吧,帮主一大早已经带着帮中姐妹赶去了青龙帮,听说那边已经动上手了!”,碧瑶的话语声里明显多了些紧张和焦虑。
听了碧瑶的话,陈厉从失神中猛地惊醒过来,心中一动,问道:“那紫绡师姐和蓝音师姐也去了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帮主出发时我没看到她们,是吧小妹?”,碧云看向身后的碧瑶。
碧瑶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没看到她们呢!”
“哦——”,陈厉略觉失望。
三人匆匆吃毕早饭,简单布置了一下场地,又从别屋搬来两张小床,摆在屋子正中。
刀剑外伤和打斗所受的内伤不同于普通的病症,如果伤到要害处,一定要躺在床上施治才行。
做完这些准备,三个人才长松了一口气,静静的围坐在桌边,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这里虽然不是厮杀的战场,却也笼罩着肃杀的阴云,让三人心中忐忑难安。
一向活泼的碧瑶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拨弄着自己的两个小辫子。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三人心头的阴云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浓重,和天空的铅云一般模样。
临安城里的爆竹声越来越绵密,也越来越响,但怡红院的后院里,在这爆竹声的衬托下,却显得安静而诡异。
在通向玉人坊的大路上,飞驰着两辆黑色带蓬马车,马车两侧的窗帘上,各绣着一只紫色长尾燕。
这两辆马车在大路上风驰电掣,路上的行人纷纷向路两旁闪躲着,未扫净的积雪化成一半水,一半冰,溅向两边。
前车驾车的黑衣女子粉脸惨白,不断地尖声喝道:“快闪开!闪开!”
而后车驾车的是个精瘦的汉子,脸上被斜斜划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下巴滴下,把胸口青衣上绣着的一条青龙和两朵白云也染成了血色。
脸上的伤口和胸口的鲜血让这汉子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他的眼神中则透着无情和凶狠!
当路人看到这个汉子和他胸口的纹绣时,连忙避开他那凶神恶煞般的眼神,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他吃掉一样。
当轰隆如雷的车轮声和雨点般急骤的马蹄声在后院外响起时,陈厉和碧云碧瑶悚然而惊,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后门方向。
为了方便马车出入,后门的门槛早已拆除,大门洞开着。
当两辆马车冲进后院时,因为无人清扫积雪,马蹄声和车轮声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安静却在这一刻凝成了实质,冻结了后院的一切。
两辆马车中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