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去李涵就被翻来覆去的犁,老黄牛虎凛对此怀着极大的热情,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耕耘,播种,虽然现在这亩地还种不出啥。
日子晃悠着又过了一个月,大大小小的兽袭有五六次,李涵渐渐习惯了一有野兽包围就奔向山洞躲藏的日子,有时候他们甚至要在石洞里过夜,一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互相取暖,整夜听着外面野兽和兽人的嘶吼声、惨叫声。
彻夜难眠。
幸运的是虎凛从来都不是受伤的那一个,他们这些人里也没人断手断脚。
只要不是关心的人出意外,怎样都好。虽然这样想很自私很无情,但是这确实是李涵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这天离上一次兽袭已经过去了三天,大家又有了心情,聚在虎桠石屋里打麻将,连虎耳和他雌父都难得的来了。
“砰砰砰!”大门被急促敲响。
一个年轻兽人扯着嗓子喊,“虎桠雌父,可能又有野兽包围部落了,虎山兽父让我告诉你一声,快去石洞吧!”
虎桠一愣,“哦哦,好!”
那兽人喊完了就急急的跑走了。
屋里的雌性们习以为常的裹上兽皮,互相搀扶着走向山洞,而兽人们则是奔向部落外面,查看情况。
“怎么这次的兽袭隔的时间这么短?”李涵觉得有点奇怪,上次来的野兽比较多,部落付出了比较重的代价,五十几个兽人当场就死了,还有几十几个断手断脚的,抬回去有的伤口太大,血流个不停,最后还是死了。
这是最惨烈的一次兽袭了,听虎凛说完这些,整整两天李涵都没有出门,也想不起其他事情,就害怕出去会听到部落里那些哭声。即使缩在虎凛怀里,被紧紧抱着,满脑子也都是想象的血腥画面。
今天刚调节好心情,在虎凛的劝说下来虎桠家玩,大家在一起也比较有安全感,没想到短短时间内竟然又要迎来野兽吗?
这些野兽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啊?明明已经杀死了很多了,怎么好像源源不断呢!
“不知道,这情况确实不常见,难道这个白月……”虎山拧紧眉头,没有说下去,其他人听了也是满脸凝重。
一小波野兽来围攻部落,他们不但不害怕,还很高兴——正是缺肉的时候,这些肉自己送过来了。但是如果还是像前一波一样的话,部落迟早会被攻破!
他们一股脑的闷头走,现在已经是中午,正是即将铲雪的时候,结果刚好又遇到兽袭,雪没来得及铲,大路上的雪都没到膝盖。
这几天的白绒越下越大,简直超乎了李涵的想象,一天要铲三次雪,不然道路就会被堵住,常常是一早醒来,如果迟一点铲的话,门板从里面搬开,外面的雪能积到半个门高,只好像老鼠一样一点点挖开。
虎耳雌父的腿不方便,除了李涵之外,几个人轮流备,艰难的在雪地上行走,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被人通知警报解除了的时候李涵正趴在雪地上,四肢都埋进了雪里,像一只笨拙的乌龟被翻了身一样,使劲挣扎就是拔不出来。
越着急陷得越深,陷得越深就越着急,生生急出一身汗。
“什么!不是野兽来了?”虎桠吃惊的双手捂住嘴巴。
刚离地面十厘米又失去支撑,李涵啪叽一声,重新插进了雪里,还啃了一嘴雪。
“不是野兽是什么?难道虎山还能把别的东西认成野兽?”虎桠不满的皱起眉头,觉得虎山实在是太过份了。
居然把能跑能动的野兽和别的东西搞混,让大家着急忙慌的奔去石洞躲藏,出了意外怎么办?像李涵这种的瘦弱雌性……
对了,李涵呢?
回头一看,瘦弱的雌性短短一截大腿使劲蹬,就是起不来。
虎桠赶紧过去拔,“李涵!你怎么样了?我这就拉你起来!”
来通知的兽人也抓住肩膀,一同使力,轻松拔出四脚插地背朝天的李涵。
兽人这才为无辜的虎山兽父洗脱罪名,“虎桠雌父,那些朝我们部落方向来的,是大熊部落。”
大熊部落,在去往黑暗森林的相反方向,距离比去黑暗森林远一倍。
不过这个部落只有虎凛和虎啸在几个白月前的红月初飞去过,住了一个小红月,回来跟部落的人提起有这么一个部落在虎部落旁边,让大家知道,好心里有个底。
“大熊部落!”大家都很吃惊,雌性们常活动的地方就是打转转果林回来的范围,最远的就是去兽神山喝生崽水,不过一生也就去一回,虎枞他们还没去过呢!
而去兽神山的路上也没有经过其他部落,所以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要见到外族人!
年轻兽人也很激动,说明情况就又赶着去通知其他人——他还想亲眼看看那些大熊部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