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爻不等孟连城的长剑斩到,挺剑相迎。
张正心中一动,暗想:“不应该呀,你二人既然组成了剑阵,就该在临敌时有所呼应,像这样毫无悬念地直接迎敌,是什么道理?”
刚想到此处,孟连城和郑爻的长剑相交,发出“铮”的一声长鸣,随即剑尖颤动,寒芒吞吐,互争先手,狠斗起来。
随着二人剑招上无穷变化的展开,两支剑变成了千百支剑,相互交织着急起急落,急转急回。而不论郑爻的长剑指向何方,张招的长剑总指向与其相反的方向。
看到此处,张正若有所悟。看来此剑阵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防备潜在敌人的进攻。对于交手中的敌人,只要能略占上风,或者是局面尚可,另一支剑都尽量不参与进来。依目前的情势来看,他们身处重围之中,以此法应敌,确有些可取之处。
乔之华见孟连城跟对方动上了手,也装模作样地原地舞了几招剑法,本想就这么糊弄几下,张正或者其他什么人把自己换下去,自己毫发无损,还挣足了面子。但见对方二人如此战法之后,心想:“这也没什么呀,你们闲着的那个跟我差不多,都是躲在同伴身后瞎比画,我若能大显神威,将你一鼓而擒,那可真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一个大脸啊!”
其实他但凡多长一个心眼,也该想到对方既然敢来,定非易于之辈,况且方才十几名剑仙死伤一片,难道皆是郑爻一人所为?但正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脑子里立功露脸的念头一起,立时迷住了心窍,将手中的长剑一摆,喝声:“着!”直奔张招的头顶砍去。
乔之华冒冒失失的一出手,张招还没觉得怎样,张正先吓了一跳。他本想乔兄再怎么胆大胡闹,也该有自知之明,不会当真与对方动手。而只要他不陷入战阵,对方向他进攻,凭自己的功夫,就算手中无剑,也应该能及时救应,护他周全。哪料他真的举剑进攻,只要被敌方的真气裹住,距离如此之远,自己可就无能为力了。
他心中焦急,分开前面的人群,挺身来至院中。此时其与交战中的四人仍有数丈距离,但他自信乔之华若有危险,出手救援,当有九成把握,因此停下脚步,观察战局的进一步变化。
张招舞动长剑,与郑爻的剑招相呼应,眼见乔之华一剑砍到,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转过一个念头,怎样戏耍他一下,让他大大地出丑才好。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人,胸佩红花,身穿锦袍,心中一动:“这人一副新郎官的打扮,应该就是张正无疑了。”
此时乔之华的长剑距自己的头顶已不足半尺,张招身形微微一撤,和郑爻拉开了一些距离。乔之华的长剑落空之后,正要变招攻敌,忽觉脚下暗流汹涌,羁绊无穷,难以立身,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不要紧,已然立身在张招和郑爻之间,与二人摩肩接踵,呼吸相闻了。
乔之华立时感到热血翻涌,浑身上下的汗毛直竖,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将心一横,欲待和敌人拼命,可是手软脚软,使不出半分力气。这时才知自己的功夫跟人家天差地远,方才还想着捉人家立功,真是痴人说梦,滑天下之大稽了。
张正见乔之华一脚踏入险地,心中陡然一惊。他只算到敌人攻击乔之华时如何救援,绝没想到乔之华会自己送死。但以他现在的修为见识,很快明白乔之华是中了暗算,被敌人的内劲逼进了绝地。
他心中追悔不及,怪自己一时大意,没能及时将乔兄救出,身形一晃,已经来至了交手中的四人面前。
郑爻与孟连城斗得旗鼓相当,对张正的到来无法做出回应,张招手上剑招不停,仍是与郑爻相配合的路子,身形向内一靠,撞在乔之华肩头。
乔之华“哎呦”一声,手中长剑跌落,剑柄砸中自己脚面,竟然痛彻心扉,下意识地提起脚来,双手捧住,一阵揉搓。
张招哈哈一笑,说道:“驸马爷,怎么搞的?马失前蹄吗?以后可要小心了。”
乔之华知道自己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天下人面前丢了大脸,但驴倒了,架子不倒,兀自嘴硬道:“什么马失前蹄?你家驸马爷练的是无影脚功夫,先活动活动脚上的筋骨,待会儿一脚下去,踢你个狗啃屎,教你尝尝厉害。”
张招嘿嘿一笑,因张正这个正主儿到了,无暇再跟他纠缠,当下向张正道:“来人可是张正?”
张正道:“正是。”
张招道:“是便好,我来问你,你师父教养你多年,为什么背叛师门?一身魔道武功,却甘心为剑仙做事,为什么背叛祖宗?放着青梅竹马的真师妹不娶,为什么娶半路上认识的假师妹?你这人武功虽高,实则糊涂透顶,赶快迷途知返,醒悟过来吧!”
张正见对方似乎没有伤害乔之华的意思,那么晚一刻救乔兄出来应该也无大碍,说道:“本人仍是鬼门弟子,师父从未将我逐出门墙,谁说我背叛师门?鬼门武功,本就是剑仙一脉的旁支,我是专修仙家剑术,兼修魔道武功,怎说得上背叛祖宗?”说到此,咽了一口唾液,续道:“我个人的私事,与你无关。”
张招道:“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