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听到刘运周这句话,说声:“好。”单臂一震,将郭采莹远远地抛送出去,伸出手来,说道:“请交给我吧。”
刘运周手臂轻举,把杨婉妡稳稳地交在张正手里。张正只觉掌心上温柔滑腻,依稀是当年握住她玉手的感觉,不禁心神一荡,忽听刘运周叫道:“不好,他们追来了!”一道黑烟,疾冲而下,“咚”的一声,扑进了河中。
张正心想:“刚才还说让我们先走,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毫无信义之极了。”
此时十余支长剑的劲力泰山压顶般攻到,张正左手持定杨婉妡,右手拔出剑来,举剑相迎,两股真气碰撞在一处,发出轰然爆响,十余名剑仙被震得向上飞起,散向四面八方。
张正和杨婉妡的身形急向下落,临近水面时张正左手轻提,把杨婉妡的身子抬高了数寸,杨婉妡的鞋底触及水面后不再下降,定在了水面之上。张正的双足陷入河中,虽然很快上升,从河水中跃出,但鞋袜尽湿,相形之下,便有些不够体面了。
张正双足出水之后,忙转头看向杨婉妡,见她除了面色不佳,胸口略带起伏之外,并无其他异样,这才放下了心,但仍问了一句:“妡妹,你没事吧?”
杨婉妡低低的声音道:“没事。”
话音未落,刘运周扑进河中时激起的巨大水花落将下来,将二人浇成了落汤鸡。杨婉妡本能地挨近张正的身子躲闪,张正还剑入鞘,顺势把她揽入了怀中。
河岸上郭采莹尖声叫道:“你们干什么?这时候还搂搂抱抱,你们害不害臊!”
张正心中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杨婉妡索性勾住他的脖子,纵身跳进他怀里。
张正的心里又是一惊,没感到一丝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愉悦,足下黑烟涌出,河水咕嘟嘟向上冒泡,抱着杨婉妡腾身而起,飞出了河面。
就在其心慌意乱,从河中飞出的同时,郭采莹大叫了一声,纵身一跃,跳向河心。
张正在空中看得真切,心道:“糟糕,师妹被我气得跳河,万一有个好歹,如何是好?”足下黑烟一摆,折身向下,想要在空中将她接住。但急起急落,已经为难,更难的是怀里还抱着个杨婉妡,最终毫厘之差,未能如愿,郭采莹在前,张正和杨婉妡在后,三人先后落入水中。
当三人落水之时,乔之华正伏在一名鸟人背上,大声传令:“快,看看那些剑仙老杂毛都死了没有!你们两个,沿河寻访逃犯的踪迹,探得消息,火速回报!”忽见张正等三人落水,连忙轻拍身下鸟人的肩头,大声道:“快往下,救我兄弟和莹妹去!”
那鸟人得到指令,不敢怠慢,俯身向下,刚飞临小河上空,张正已一手一个,携带着杨婉妡和郭采莹从河内跃出,一个盘旋,抖落身上的水珠,在岸边的一片平地上稳稳降落。
乔之华大声赞道:“兄弟,你这手老鹰捉小鸡的功夫可帅得很啊,有空时教教我,我就不怕掉河里了!”
张正哪有心情理他,落地后忙先把杨婉妡放在一边,仍拉住郭采莹的手,道:“师妹,何故如此?可把我吓死了。”
郭采莹狠狠甩开张正的手,说道:“你说呢?你是来捉犯人,还是来和什么人藕断丝连,谈情说爱的?我平常不说你,不管你,你看你都堕落成什么样子?还当什么药门弟子,当什么天下第一?你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正被说得满脸通红,不敢回言。旁边杨婉妡道:“他本来就这样儿,你要是看不惯,可以离他远点儿。我们从大漠里出来,原没想交你这样的朋友,什么药王门呀,天下第一呀,我们不稀罕,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看开点儿,也便可以心情愉快,不那么失望了。”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刁钻,又不是全然不实之语,令人难以辩驳。郭采莹气急之下,伸手拔出张正腰间的长剑,用剑点指着杨婉妡道:“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说,我不饶你了!”
杨婉妡道:“怎么?当着正哥的面儿,你还敢伤我不成?”
张正怕她们真打,局面更不好收拾,忙道:“师妹,都怪我不好,不过我绝没有变心,把剑收起来吧。”
杨婉妡道:“对,他说过他永远都不变心,只对我一个人好。”
张正猛然回身,正视着杨婉妡道:“不要再说了。”
杨婉妡道:“为什么不让我说,永远不变心,永远对我好这样的话,你从前说过没有?”
他二人相恋甚久,互相表白的情话自然说过很多,张正一时间柔肠百转,心乱如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郭采莹见此情景,凄然道:“好,我成全你们!”手腕回转,长剑的剑刃向自己的脖颈上抹去。
张正和她相距虽近,心绪烦乱之下,对周遭的一切反应迟钝,当看到白光闪动,剑刃已经将要触及郭采莹颈间的皮肤,再想阻拦,已然不及。
危急关头,乔之华的声音大叫道:“哎呀,莹妹,万万不可!”一条人影,从天而降,将郭采莹扑倒在地,顺势夺走了她手中的长剑。
张正惊魂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