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有人冲进大楼,应该很快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张正的心头一沉,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但转念又想“不可鲁莽,我和师妹来到此处,乃是为求医而来,倘若没来由的打一架,给这里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要对治伤的大事不利。”想到此,默默的后退几步,来至楼顶中央,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此处不能容人,且往别处瞧瞧。
他一念至此,脚下黑烟腾起,身形直向上升,待飞到很高的高度,仍能听见地面上传来的惊呼声、尖叫声,除了这些高声大叫,其他人的声音便听不清楚,就算听清了也听不懂,索性不再理会,略辨了一下方向,向西北方疾飞而去。
他之所以向西北方向飞,是因为药公曾说渔船向西向北航行,可自己在海上胡乱飞了一夜,这个方向还对不对,需不需要修正,能不能达到药公去过的海口,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也只好先按药公指示的方向飞一阵,看情形再说了。
蓝天如洗,张正抱着郭采莹在天上飞,拉出的黑烟十分醒目,下面的行人看到后纷纷驻足观看,也有人拿出大盒、小盒、长筒、短筒样的东西对向空中。初时张正还以为他们要释放暗器,留神了一会儿,发觉他们只是看向自己,并没有其他行动,这才放心,但仍提升了高度,再向下看时,地上的行人全都成了小不点,已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仍拿着那些奇怪的物事对向自己。
飞出百余里后,下面又是一座城市。张正在城市的边缘落下,循着大路往前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一边抱着郭采莹往前走,眼光不停的扫向四周,只见道路两旁所能看到的字体仍和先前一样,自己大半不识,也有一些认得的。又竖起耳朵,听远处道旁人说话,仍是叽里咕噜的不知所云,心想“看来飞得还不够远,需再飞一阵,换一个国家,换一种风俗,或许就能听懂他们的言语,和他们正常交流了。”
再次起飞后,只飞出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现出一只巨大铁鸟。张正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只铁鸟比在飞天羽境见过的那些大了许多,速度上也更快,似乎还有越飞越高,越飞越快的趋势。
他曾在铁鸟的攻击下死里逃生,再见到它们的同类,且体型更大,速度更快,不禁心中发怵,正想远远的避开,忽见铁鸟的身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东方航空”四个大字,心中一动“这四个字写得好啊,比之其余见过的字体大不相同,它要飞往哪里左右没有头绪,何不跟过去瞧瞧,说不定大事便有转机。”想到此,调整方向,跟定铁鸟后方拉出的尾焰,追了下去。
按照张正的想法,铁鸟的速度虽快,自己全力去飞,总该能够跟上。哪料一开始还可以,待跟了半个多时辰便有些吃不消了。偏偏此时已经飞过了平原高山,又飞到了茫茫大海之上,连个落脚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只得咬紧牙关,拼命提气疾追。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铁鸟仍在空中飞行,张正心中焦急,有心往回返,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会力尽坠海。他左思右想,最后把心一横“我没休息,你也没休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飞到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后,心中再无杂念,只管一往无前的向前飞行。
在前面飞的巨大铁鸟似乎不知道疲累,带着张正飞跃重洋,飞临了一片气势磅礴的大陆。张正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似乎能预感到在这里一定能遇到神医,一定能救活自己心爱的师妹。但他再怎么激动,毕竟内力损耗太巨,急需休整,眼见铁鸟没有下降的意思,心想“不能再追了,无论如何,总要保留一些力气,以备不时之需。”
他有心下落,定睛向下方观瞧,只见下方忽而楼阁殿宇,忽而寻常巷陌,才见陌田细柳,转眼又是大漠孤烟,正疑惑间,左下方一片空地上喊杀声震天,两队人马正在激烈交战。
张正的目光被战事吸引,脚下黑烟一摆,飞了过去。当他飞临战场的上空,已能看清两支人马的衣着打扮,顿时心花怒放,暗道一声“苍天保佑,是这里了”
原来,两军士兵所穿的衣服与本境中的士兵相似,也都拿刀拿枪,也有明盔亮甲的将军坐骑高头大马,往来奔驰。从呐喊中的“冲”、“杀”、二字上更能判断,药公来时遇见的一定是这伙人了。
他强自抑制兴奋的心情,将身子下降到十余丈的高度,下方人仍在自顾自的相互砍杀。虽然不甚激烈,有的更是装模作样,如同儿戏一般,但地上躺了不少人,鲜血淋漓,伤亡很是惨重。他想自己不曾遇见便罢,既然遇上了,终不能袖手不管,当即在空中喝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
地面上一个穿着不伦不类,手里拿着个大喇叭的人喊道“什么听你一言,我都还没喊咔,你竟敢让大家停手,你懂不懂规矩你算老几啊”
交战的士兵听到二人的喊话,全都停下了手,就连躺在血泊里的人也翻身坐起,似乎无痛无伤的模样。
手拿大喇叭的那人似乎很生气,叫道“哎呀,咔咔咔”身手向天,指着张正,大声道“谁让你来这里跟我捣乱的,你给我下来”
张正不明所以,隐约觉得自己可能闯了祸,眼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