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怀疑自己听错,在地道的拐弯处定神回想了一会儿,那句话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会是自己听错正准备继续向前寻找,地道拐弯后的一条岔路内闪出一条人影,来势甚快,向张正疾冲而来。
张正在漆黑的地道中看不见有人冲来,但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流有异,向旁微一侧身,伸手向袭来的劲风中拍了一掌。凛凛劲风中有人出掌相迎,用的是华山派内功,张正的心中一动,喝道“沈前辈,等我一等”
与张正对掌之人正是华山派的前少掌门沈从仁。他对华山各峰上的隐径密道十分熟悉,趁张正和众剑仙在松桧峰上相斗,悄悄退出敬贤堂,潜至莲花峰大石后的阴影之下。待张正劈开大石,沈从仁第一个窜入地洞,寻找师妹宁依云,但他并没有下过地洞,只听往里面送饭的人说过一遍路径,因此一时间也寻找不到,直至张正以内力将语音传遍整个地宫,宁依云发出回应,他循着师妹的声音,再依送饭人的陈述,终于赶在张正的前面找到了师妹,劝他跟自己快走。
宁依云已经听到了儿子的呼唤,自然不肯跟他离开,沈从仁只好用的强,背起穴道被封,无力抵抗的宁依云向外便走,转过两个岔路,迎面遇上张正,这才和张正对了一掌。
沈从仁知道以张正现在的武功,自己远远不是对手,方才对掌之所以没有受伤,乃是其敌友未辨,手下留情之故。因此借着张正掌力的推送,向前疾速奔行,三转两转,终于看见了满天星斗,心中狂喜,双足一蹬,从地洞口飞了出去。
张正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的功力高出沈从仁太多,在空中一发力,立时赶到了沈从仁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沈从仁见甩不开张正,反身飞回莲花峰,想依靠剑仙的力量绊住张正,自己好带着宁依云远走高飞。
此时服下爆筋丸的九名剑仙追赶上来,六人围攻张正,其余三人凑不到张正身前,转而围攻沈从仁。
沈从仁的武功本是极高,又身兼仙魔两家之长,一般的剑仙不是他的对手。但服下爆筋丸的剑仙功力陡增几十倍,且是三个打他一个,这就不是沈从仁所能抵挡了。勉强接了对方几招,膀臂酸麻,长剑几乎把持不住,眼看就要伤在三人的剑下。
危急关头,张正与六名剑仙交手的战团中飞出一道剑气,从沈从仁的身前冲过,将围向他的层层剑网冲开一条缝隙,沈从仁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脚下灰烟一摆,从缝隙间闪出,与张正打了个照面,并肩迎敌。
郭采莹的功力较浅,被张正背负着上天入地,往返奔波,已有些支持不住,但见到宁依云就在身边,强打精神,说道“伯母,您受苦了,我和师兄这就接您回去。”
沈从仁一边招架敌招,说道“你是我师妹的什么人,我师妹何用你接”
郭采莹道“师兄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前辈尽管方心,我和师兄把伯母接回家,一定好生孝敬。”
沈从仁道“师妹是我救出来的,当然要和我在一起,不用你们孝敬,也不用费心。”
郭采莹道“你被逐出华山派,已经不是伯母的师兄,还来纠缠什么不用你费心才是正经。”
他们说了这几句话,一名剑仙异常勇悍,不顾生死的冲杀过来,把张正和沈从仁从中隔开,大家各自为战,距离远了,也就无法再继续斗嘴。
沈从仁靠着张正的庇护才能勉强支持,一旦与张正拉开距离,立时连遇险招。好在向其围攻的剑仙攻势虽猛,招式虽急,却都是神智迷乱之人,没有刻意阻断他和张正的联系,硬抗了几招后,终于冲回到张正身边,稍得了喘息之机。
张正自神功大成之后,与人交手时很少使用暗器,那是他但求自保,不愿主动伤敌之故。此时围上来的剑仙太多,沈从仁和母亲已经被他们冲散了一次,若再被敌人隔开,极可能遭遇不测。因此他把沈从仁和母亲护在身边之后,右手长剑不停,左手连续伸缩,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射向朝自己拼死砍杀的血人。
张正本的暗器功夫本就极高,再辅以旷古绝今的内力,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暗器第一高手。方才解救郭采莹时的一阵激射就另剑仙们难以抵挡,更何况是这些浑身浴血,神智错乱的将死之人立时有多人中招,其中一人伤到要害,身子笔直落下,又凌空炸开,下面的人大都向旁躲闪,以免被鲜血淋到身上,只有一人挺立不动,怒喝道“这是英雄之血,沾在身上是光彩,淋在脸上是荣幸,你们乱跑什么都是孬种孬种”
多名服下爆筋丸的剑仙受伤之后,张正长剑上受到的压力大为减轻,此时才有暇叫了一声“娘,你还好吗想煞孩儿了。”
宁依云被封住穴道,囚于地宫已经有一段时间,身体很是虚弱,但见到儿子,心中欢喜,流泪道“儿啊,我也想你,想不到咱们母子还有相见之日,老天待我不薄啊”
沈从仁道“师妹,他不仅成魔,还是魔头中凶焰最炽的一个,不要认他做儿子了。”
宁依云道“你已不是华山派弟子,难道我不认你做师兄”
沈从仁道“师妹,我落到如此地步,我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