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公和对方四人在房内激战了数十招,房顶及四面墙壁被纵横交错的剑气激得七零八落,向外飞散。斗到一百多招时,五人所处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白地。四名围攻药公的剑魔没想到药公的剑招如此威猛,药公也没想到这张毫不起眼,黑黝黝的大网竟如此坚韧。
与药公对战的四人,原本是分别持定一根绳索,后来感觉一边拉扯绳索,一边和敌人交手不便,变成两人各拉两条绳索,另外两人专心向药公进攻。
敌人的战法一变,药公立时陷于被动。他修行千年,融医理于剑理,武功上本不以刚强猛烈见长,方才为了脱困,强使出一路威猛霸道的剑法,果然无功,此时局面不利,不敢再急躁冒进,当即使出自己惯常使用的甘草剑法。
甘草人称百药之王,有调和百药,清热解毒的功效。药公所使的甘草剑法亦是如此,虽然招数上平平无奇,但剑上发出的内力却能使世上大多数剑法的威力大打折扣,乃是一路极高明的剑术,非张正一日之间便可学会的防风剑法之可比。
五人又斗了七八十招,药公虽局面略有好转,仍然处在下风,眼见张正和郭采莹被对方一人逼得连连倒退,心想“我诺大的年纪,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惜,两个孩子正值青春年少,又是一对璧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救出去。”想到此,腾身一跃,足下白烟喷出,向张正和郭采莹飞去。
药公的真实功力比这四人高出甚多,只因身在网中,诸多不便,这才与四名剑魔相持不下,若是无此网兜,药公早把这几人或擒或杀,料理干净了。
此时他被网兜收得甚紧,难以奔跑走动,是以先飞到空中,再向张正和郭采莹飞去。
方才拉绳索的是四人,如今拉绳子的是两人,更加难以限制药公的行动。药公飞升起七八丈高,又呼啸而下,直向张正和郭采莹身前落去。
张正正自发愁,忽见药公从天而降,人未到,剑先到,光闪闪、冷森森的剑尖刺向与自己交手那人的头顶。
那人心中一惊,若用剑招架,张正发射的暗器便会趁虚而入,若不用剑招架,对方剑上劲力非凡,余意不尽,立时便有性命之忧。他在性命关头也是见机较快,一边拨打张正的暗器,身形向后急退。
药公连人带网落在地上,抓住绳索的二人和持剑进攻的二人随后追至。
张正因对手已经退远,且又有新敌来临,也无暇多说多问,双手插向怀中,随插随掷,各色暗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分射向对方五人。
最先与张正交手的那人已经退出很远,见张正仍将暗器不绝打来,心中着恼“这么远的距离,明知打不到我,还要向我发射,你的暗器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当下纵身一跃,跳到了张正背后的方向,心想“我从你后方进攻,难道你后背还能长了眼睛”
哪知张正自小练习听音辨位,已到了能够以耳代目的地步,那人刚一落地,一溜暗器已飞射而至,只得挥剑拨挡。长剑与暗器撞在一处,叮当大响,张正更能知晓其所处的方位,反手发暗器时更有准头。
那人初时诧异,对张正的暗器功夫大为佩服,随即提一口真气,舞剑如飞,迎着密如连珠的暗器疾冲了数步,距张正和郭采莹只剩下丈许的距离。
药公落地之后,和随后追至的四人交换了数招,因有张正的暗器相助,虽在重围之中,已颇为从容不迫。他见和张正交手的那人从后方逼近,若任由他进至身前,张正和郭采莹势难抵挡。掌中剑运剑如飞,与围住自己的四人攻守相拒,左手一探,从怀中取出一把张正送给自己的飞刀,看也不看,抖手打出,直奔张正身后的那人飞去。
那人边拨打暗器,边向前行,看见飞来的诸多暗器中有一把飞刀,不疑有他,只当是寻常的飞刀,随手格挡。哪知这枚飞刀看似不疾不徐,实则蕴含了药公相当的内力。长剑与飞刀一触,只觉心头巨震,膀臂酸麻,长剑立时脱手坠落。
他心中一惊,已知飞刀必是药公所发,自己一时不察,上了对方的大当。急忙身子向下一俯,躲开后续暗器的同时,轻舒猿臂,将长剑抓在手中,趁势一滚,翻出七八尺远,站起身时,眼前一片精光,张正的暗器又已追射而至。
药公和张正互相照应,一旦有暗器反射回来,郭采莹用防风剑法挡开,如此与对方五人周旋了许久,药公不能脱困而出,五名剑魔也难以将三人一举擒下。
难分难解之际,一条灰影足下拉出忽浓忽淡的黑烟,自空中歪歪斜斜而下,落在交战的众人之旁。
张正心中一凛“对方又来了帮手,看来今夜我三人终难幸免。”
那人落地之后,喘了一口气,说道“药公前辈,昨日相见,今日却来得罪,在下心中好生不安啊。”
药公道“既然知道得罪,为什么要来还用此卑鄙无耻的手段,还不快快住手”
那人是先前围攻药公的六人之一,也是六人的首领。他年纪较大,早年曾受过极重的内伤,经久不愈,当飞到极高之处时,旧伤复发,性命几乎不保。药公疾速下落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