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一边说,剑尖将书架上着火的书册挑落,用脚踩灭。
那名黑衣人猛然转身,瞪了张正一眼。张正只觉他眼眸中深邃冷漠,又知他武功极高,禁不住心头一颤,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郭采莹在一楼无法存身,奔上了二楼,见和张正对面而立的是个手持细剑的蒙面黑衣人,愣了一下,认出是山洞里想害药公的那人,惊道“师兄,是他”
张正点了点头,又退了一步,和郭采莹并肩站在一处。
黑衣人将细剑提在胸前,冷冷道“想活命的赶快滚开,老子可没有许多耐心”
张正心里发怵,脸上丝毫没带出来,凛然道“你谋害药公,又来毁楼烧书,实是罪不可赦,你逃不了了。”
黑衣人冷笑道“你这副打扮像做善事的吗不一样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郭采莹道“我们做好事不留名,怕被人家认出来了,不可以吗”
此时一楼的烟雾蔓延上来,二楼上也有几处书架在燃烧,张正向郭采莹低声道“你把书从窗户上往外扔,我缠住他。”他见火势已经难以控制,便想保住一本算一本,总好过全部焚毁在楼中。
黑衣人听他还要与自己作对,不再多言,细剑的剑尖上“嗡嗡”了两声,寒光一闪,向张正刺了过来。
张正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黑衣人,见他一剑刺到,急忙招架。
黑衣人的长剑虽细,剑上的内力却强,双剑相交,“铮”的一声响,张正的长剑被磕出老远,剑上的许多后招变化无法展开,只得向后急退。
他退的快,黑衣人追的更快,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张正已退出一丈多远,身后是二层的一扇木窗。
郭采莹本来和张正并肩站在一起,黑衣人追击张正,从她身边经过时就像刮起了一股旋风,等她回过神来,急忙转身,追向前面的黑衣人。
张正向后急退,背心撞到了窗户,此时别说身后是一扇窗,就是一扇门,一堵墙,也要撞开逃命。
他手中长剑疾舞,抵挡黑衣人的长剑,背心发力,“咔嚓”一声响,窗户碎裂,连人带破碎的窗棂窗框,向外翻了出去。黑衣人随后赶到,双腿一飘,跟着跃出。
便在此时,一个持剑汉子从楼下飞身而上,他和黑衣人落脚的地点相同,眼看便要撞在一起。
黑衣人手疾眼快,抬手一剑,正中那人胸口,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摔下了楼去。
张正翻出窗口后已经摔倒,此时翻身一滚,站起身形,长剑在胸前一横,暗自调息胸口已经乱做一团的真气。
郭采莹慌乱中听外面一声惨叫,吓得脚下一软,心头砰砰乱跳,叫道“师兄,你没事吧”
张正道“没事。”心中却想“若不是刚才正巧跳上来一人,只怕死的那个就是我了。”
藏书楼起火之后,吕家人一部分继续围攻狄老二,其余人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救火。
最先登楼的那人被刺死之后,剩下的十余人大吃一惊,他们也想到有人放火,却未料到敌人的武功如此之高,下手如此之辣。
吕家赶来的众人一惊之后,有的赶紧取水救火,武功高的几人从楼的另一面跃上了二楼。
黑衣人见张正居然能接自己二三十招,心里也有些佩服,说道“不错,比在药王山时强了许多,药公教徒弟的本事果然不差。”
张正内息紊乱,尚未调匀,勉强用平缓的声音道“你大好身手,居然一心为恶,真是可惜呀可叹。”
黑衣人嘿嘿冷笑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张正道“至少我知道药公是一代宗师不能加害,藏书楼是武林圣地不能损伤。”
黑衣人道“你已拜入药门,前程远大,当然可以高风亮节,却哪知我们这些孤魂野鬼的苦处。”他说这话时语音酸涩,似乎满含恨意,又颇多感慨。
张正道“有苦处也不能杀人放火,为所欲为。”
黑衣人的语音忽然转厉“我做便做了,谁又能把我怎样”细剑如灵蛇般蜿蜒而上,攻到张正身前。
张正见他另换了一路剑法,虽不如先前的迅捷凌厉,却是圆滑无比,虚实不定,让人难以抵御,忙使招“拨草寻蛇”,从细剑的侧方迎了上去。
黑衣人的剑法似慢实快,似曲实直,张正手中长剑的剑尖刚一上扬,黑衣人的细剑已经刺到了张正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站在窗口的郭采莹隔窗刺出一剑,迫得黑衣人不得不回剑招架,张正这才逃过一劫,惊骇之下,心中感动“我屡次遇险,都是她出手相救。”
郭采莹的武功还在张正之下,正面对敌,绝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他二人之间隔着一扇窗,黑衣人不愿跳回楼内,连环进击,若是进了楼,楼内火势渐大,早晚还得出来,当下细剑连出三招,一实二虚,想引郭采莹更加靠近窗边。
郭采莹也甚乖巧,替张正解围之后,长剑回转,全取守势,不与黑衣人正面交锋。
张正怕郭采莹有失,“拨